郭芙蓉一时兴起,白话地秀手几挥,口沫横飞!
众人听得痴了!
大嘴的半粒花生米犹犹豫豫,送了又送,始终没递到嘴里!
“砰砰砰!开门呀,这么早关什么门呀?”
客栈门外似有敲门声,众人这才回思过来。
佟湘玉怒道:“不要再白话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嘚吧嘚吧嘚!
不能干点正经事,就知道嘴上生莲花,烦死了!
这一个个的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开门呀,是我,老邢!”
门外叩声不停!
后院书声不止!
老邢的嘴上功夫也不比郭氏说书差。
镇外古道的奇闻,转眼间传遍了整个小镇。
不到一个时辰,传闻愈演愈烈,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镇外古道上一伙贼人被雪龙卷杀死!
有人说,几个黑衣杀手全都是被一盖世奇侠寻仇,在雪道击杀!
驾车的李老汉说,被一雪仙一掌击倒,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镇外寒江独钓归来的王掌柜说,见到白衣少年郎孤身入山门。
……
若说还有哪里是清静地,只有这一处了。
屋内,炉上小火正热。
草药一味一味地下锅,浸泡。
几味药入水的过程静默无声,执锅放药之人极力地控制着溅起的水花儿,一锅净水慢慢变得浑浊有色。
赵老掌柜伸出苍老、布满皱纹的手测了测高度。
几次确定水已经没过了药材两寸有余,这才安稳地放下,整个过程像个虔诚的仪式。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炉子上的水沸了几沸,冒出缕缕白烟,屋子里充斥着烟味儿和草药香气。
他口中正自咕哝着:“凡煮汤,欲微火,令小沸。其水数依方多少,大略二十两药,用水一斗,煮取四升,以此为准。”
他念得甚是熟练,一边念着,手里也未曾停下。
这是赵氏医馆几代传下来的煎药规矩,传到他赵福安这一辈已是第五代了!
三千多人口的七侠小镇,有四家医馆,三间药铺。
但这十里八村儿,从十八里铺到左家庄,从白石桥到魏公村,也就这一家能治得了病的医馆!
其他几家医馆,坐堂大夫都是如以前那个白氏医馆那个骗钱又治不死人的江湖野医!
至少在他眼里是这样的。
但非常残酷的事实是:属他家过得最清贫。
至于原因嘛,赵老掌柜总是摇头说不懂,也不介意。
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那么做!
外面风雪更甚,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搁下了手里的草药,开开门望去,门外站着一个精壮却又面带书生气的小伙子。
来人冒着风雪,身上挂着一个布包。
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破袄,像是从哪里捡来的,眼睫毛和头发上都覆上了一层薄冰。
“小伙子快进来暖暖吧,这冰天雪地的,咋穿的这么少啊!”
还没等小伙子说话,赵老掌柜就赶忙将他让进屋里,拿来一碗热水给他。
“谢谢大爷!真的谢谢!”
小伙子进了屋,放下自己这袋子,捧着这碗热水咕咚咚地大口喝着。
一碗不够暖,又要了一碗。
赵老掌柜看着这孩子面色憔悴,整个人病恹恹的,很是心疼。
一边拿来自己的棉袄给他裹着,一边上下打量。
“小伙子,你这打哪儿来啊?”
问到此处,明显看他顿了一顿,眼里蕴着不可说的深意。
但他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像是自嘲地笑了一声:
“从来处来,要到去处去,算是个江湖人吧。”
老掌柜听他此言也没多问。
这样风趣的孩子他也见过几个,都在那同福客栈团着呢!
如今,又多了一个。
小伙子见老掌柜笑了,向他一抱拳:“自嘲之语,您别当真!”
“晚辈名叫秦风!北大医学院博士毕业,现在在北大附属第一医院当医生。”
“请问您老贵姓,我该怎样称呼您呀?”
“老朽姓赵,名福安,字济怀,你就叫我一声赵掌柜吧,我在这灯市街街口经营一家医馆,喏,就是这间医馆啦!”
赵老掌柜指了指门外那块被雪掩盖的牌匾,笑着说道。
“原来街上行人告诉我的赵氏医馆是您开的!”
“谢天谢地,我总算没有找错!您就是老神医吧!”
秦风眼睛可算亮了亮。
这一路顶风冒雪的可算找对人了,脸上流露出一丝难掩的欣喜!
老掌柜听见那句“神医”还有些羞赧。
只是乐乐,点了点头!
秦风放下水碗,又道:“老神医,晚辈来到此地,运气不好,刚进山就又下雪了。”
“这段路我足走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见到人!”
老掌柜对他的话,听得一知半解。
只是大概知道了小伙子也是行医之人。
“秦风啊,你来此地是投靠什么亲人朋友,还是要去办什么事啊?或许我可以为你引路。”
老掌柜问道。
“实不相瞒,我,算迷路了吧。
一个人在这冰天雪地里走了好久,刚刚才看到七侠镇的界碑。”
“我想向您打听个事,如今是……什么时候啊?”
秦风的声音压的很低,但语气迫切。
没等老掌柜答言,外面又传来敲门声,这次明显要急、要响了许多!
“老掌柜,快开门啊!”
“西街胭脂铺柳掌柜家的二妹妹要生了,您快点过去啊!辛苦您啦,老掌柜快开门啊!”
嘭!
嘭嘭!
嘭嘭嘭!
“好嘞,好嘞,我马上就来!门外稍等啊!”
老掌柜应了声,拿起他那破旧的药箱子,点了又点,又新塞了几味药进去。
这就急急地要出门!
还没等秦风反应过来,他就又颤巍巍地折回来。
拉着秦风的手嘱咐道:“小伙子,我夫人出门遛弯儿了,我看你是个实诚人儿,你就在这帮我看着铺子!”
“我这药啊已经煎了一炷香功夫了,你可得给我看好了!”
“还有!”
“娄知县家的大夫人要是头风病发作,你就把这包药给来取药的丫鬟就行,可别给错了。”
“要是有病人问起,你就说我去西街柳掌柜家帮忙接生去了,傍晚准回来!”
“能记住不?”
秦风点点头。
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也有些发蒙。
老赵掌柜还问了句,像检查作业一般:“你给我重复一遍,我看你能记住不?”
他就听话地,叽哩哇啦复述了一遍。
老头儿这才放心,戴上大草帽,披着披风,跟着门外的几个伙计走了。
临到院门前还差点摔了个趔趄。
“老掌柜,您还没告诉我现在到底是何年何月何时啊!”
秦风听他们的对话,如梦初醒。
急切地想弄清楚自己身处何时,这个世界到底进行到了哪一阶段!
忍不住想跟老掌柜确认一番。
“孩子,现在是明代永历年间……”
赵掌柜的话散在风雪里。
秦风听他此言,久久失语!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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