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客厅。
一名戴着眼镜、留着一撮胡须、掌柜模样打扮的老者走了进来。
看到苏凡后,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下,眼眸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但很快便消散。
然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抱拳施礼道:
“想必这位就是苏大帅,在下段大帅府上的管家王远东,久仰!久仰!”
“原来是王管家,幸会!请坐!”
苏凡同样微微一笑,伸手示意。
“谢苏大帅!”
王远东再次抱拳施了一礼,然后坐在一旁的宾客椅子上。继续说:
“苏大帅此番以雷霆手段,一举拿下同人县城周围十多个县城,将同人县城变成了同人市,治下民众超过五百万,实在是难得的人才。”
“不过,不知苏大帅听没听过树大招风这四个字。”
“树大招风?”
苏凡眼睛一眯,随即淡然地笑了笑:
“在以前是这样,但是现在,只要树干足够粗、足够大,哪怕再大的风,又如何呢??”
“哈哈,此言差矣。”
王远东摆了摆手,继续说:
“据我所知,在我之前袁祖明、天府黄守生、香省的赵海林、滇省的唐继摇等人,都曾向苏大帅提出收编事宜,但,苏大帅都没有同意。”
“大帅认为,对方接下来会怎么做??”
苏凡语气依旧平淡:
“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我苏某人自然懂得。”
“好。”
王远东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捋了捋下巴的胡须、理所当然道:
“既然如此,苏大帅为何不找颗大树好避风雨??我段大帅手握雄兵几十万、沃土上千里,如归顺段大帅,定保你不会再受风吹日晒、雨打寒霜之苦。”
“为表诚意,我还带来了段大帅的礼物,来人,抬上来。”
随着他的话,一个又一个大箱子被抬了上来,一共四口。
王远东打开其中一口箱子,里面赫然是密密麻麻的袁大头,五十枚为一条用红纸包裹起来。
“大帅,此番我一共带来大洋一万元,请大帅笑纳,另外…”
又打开一口长方形木箱,里面赫然是一支支崭新的汉阳造,上面还有黄油。
“段大帅还送来了一千条快枪,撩表心意,不知苏大帅意下如何??”
苏凡眼睛一眯,然后张开,跟之前对付小鬼子情报员一样,装作一副财迷的样子。
“嗯,不错。”
一个大洋七百,一万个大洋就是七百万,也算发了笔小财。
不过…
“王管家,区区一千条快枪,一万块大洋,就想收编我苏家军?要知道我买那些工业设备都不止话这点钱。”
说着,苏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等待对方的下文。
这点早在王远东意料之内,所以这位精明的老头立即开出了更高的价格:
“5万大洋,快枪三千条,如何。”
苏凡笑了,摇头说:
“还不够。”
“大洋50万,快枪五万条,而且要一次性给全。”
“嗯??”
王远东眼神一眯,阴沉地盯着苏凡。
大洋五十万,快枪五万条,这数目即便对段奇伟来说也有些多,多到心痛。
要知道,他二十几万大军,用的枪都还是老旧的汉阳造、1886.
不过,毕竟对方手里有真实力。
而且来的路上他也看到了那一个个军工厂,规模跟他们的军工厂不相上下。
产量方面,恐怕也不相上下。
略微犹豫之后,王远东说:
“这个我恐怕做不了决定,得等我回去禀报段大帅。”
“没问题。”
苏凡含笑道。
随后又聊了几句,东西留下,人独自回去。
不多久,苏大彪、陈真、霍元甲等人同样知道这件事,一个个目瞪口呆:
苏大彪不敢置信地问:
“小凡,你是不是真想接受收编??”
霍元甲邹了邹眉,但没说什么。
陈真同样邹眉,一双眼睛看着苏凡,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连一团团长许副官许大国,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但下一秒,又疑惑起来。
不过,当看到苏凡逐渐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后,众人明白了过来。
哪里是真的接受收编,这就是在拖延,拖延的同时,还白赚一笔意外之财。
但,众人都没有说出来。
小心隔墙有耳。
……
回去的路上,管家王远东越想越不对劲。
之前苏凡对其它军阀都是扫地出门,为什么面对自己,偏偏不拒绝,相反还把自己的条件开了出来。
想不通,想不通。
“王管事,照我说段大帅这么犹豫寡断做甚,直接带弟兄把他姓苏的地盘给端了,把东西抢过来就是。”
旁边,一名亲信开口道。
闻言,王远东看了看他,幽幽地说:
“这就是为什么你只能当大头兵的原因。”
面前亲信有些尴尬,然后讪笑: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随即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去提这个话题。
只是谁也不会想到,总有意外发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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