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华光耀 第十章 奶奶病危

江州到江海的距离并不远，两个都是临江的繁华都市，区别在于前者位于内陆地区，后者位于沿海的一座岛上。

叶华阳上了飞机，大概睡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便听到了飞机即将落地的声音。

下了飞机，出了机场，叶华阳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心中感慨万千。

这是他梦想的起点，也是他曾最温暖的回忆。

多年过去，江海整体上并未太多改变，早在一二十年前，这里就是中夏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之一，也是现代化程度最高的城市之一。

要说有什么改变，应该是一切都变得更好了吧。

驻足观望许久，叶华阳心中那个苍老的影子逐渐清晰起来，正对叶华阳慈祥地笑着，好似在说：“我一直在等你回家。”

不再犹豫，叶华阳往路边招手，很快叫来了一辆出租车，给司机师傅报了个地址，不在话下。

顺着机场公路往外延伸，慢慢能够看到更多生活的气息。

即便江海作为中夏的经济中心，现代化高度集中，也是生活节奏很快的一个城市，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生活。

我们每个人都是普通人，包括叶华阳在内，区别在于有人拼了命的生活，而有人更愿坐享其成。

根据叶华阳的记忆，奶奶的家在城郊附近，城郊附近有一条比较出名的贫困街，叫做普天大道。

奶奶就住在这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叶华阳的眼睛逐渐清晰了起来，他能够从这些新装修的街道中，看到从前生活的影子。

车子还在往前开，明显能够感觉到前方的路狭窄了不少，好在平时没有太多外来车辆会经过这里，因此司机师傅一路开过来，并没有遇到太多堵车的现象。

转过一个又一个街道的小巷，叶华阳对周围的环境更加熟悉了几分。

突然，叶华阳看到前面有一个装修过的垃圾站，他想起来了，这里是最近一块的垃圾集中点，他之前和奶奶经常回到这里来找值钱的玩意。

车速并不慢，但叶华阳回家的心情却变得更加急切。

不知道十几年过去，如今的奶奶会是什么模样。

在期待中，车子又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叶华阳对着司机师傅说道：“在前面那个路口把我放下来吧，这样你也方便掉头出去。”

司机师傅按照叶华阳说的，在前面那个路口将他放下，因为刚才他那善意的举动，司机师傅给他抹了给零头。

道了声谢，叶华阳将目光看向右手边道路的尽头，这个小道走到底，就是奶奶家了。

叶华阳能够感受到心在砰砰直跳，这是激动的声音，他大步往前迈去。

走到门口，叶华阳看着老旧了几分的木门，以及那环境不是太好的老房子，他脸色满是喜悦之色，深吸口气，抬起手敲响了房门。

许久，无人应答。

起初，叶华阳猜想，有可能是奶奶出去捡垃圾了，之前跟着奶奶的时候，这个时间点两人一般都是在外面捡垃圾，或是捡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卖了，在那吃好吃的呢。

心中有了想法，叶华阳便站在门前等，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有的只是等会见到奶奶时候的喜悦。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道过去多久，一大清早的飞机，现在已是日过正午。

按照以往奶奶的习惯，不管捡没捡着东西，中午一定会回来补个觉的，这样下午才有力气继续干活。

如今已是午后时分，奶奶却还未回来，这让叶华阳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又等了一会儿，这时从小道口有人路过，叶华阳连忙喊道：“大婶，你知道这家的奶奶去哪里了吗？”

一个大概四五十岁年纪的妇女听见有人问话，回过头看了看，发现在自己右边的小道深处站了个人。

她用略带方言味道的普通话尽量回应道：“你要找那个捡垃圾的人吗？”

叶华阳点点头，回应“是”。

他在看见这个大婶的时候，总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想来在十几年前，他们是见过面的。

只是时间过去太久了，两人都已经变了模样。

另外，由于奶奶捡垃圾为生，因此包括叶华阳在内的两人，当时其实并不受周围居民的待见，其中缘由大家应该也明白。

这样一来，在没有什么交集的情况下，不认识也是正常现象了。

大婶想了一会，有些可怜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半年前就没见过她人嘞，开始我还好奇怎么回事，后来问人才知道，好像是得了什么重病，送医院去了。”

叶华阳听了，心头猛然一颤，这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结果，甚至是害怕去想的。

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接着问道：“那你知道她病情如何，现在又去了哪里？”

大婶摇摇头，有些不耐烦了说：“我怎么会知道哩，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嘛，你问我有什么用？”

说完，不等叶华阳作何回应，便匆匆离开了。

等叶华阳反应过来，看见大婶离开的背影，本想叫住问个明白，最后还是忍住了。

接着，叶华阳找了找附近的居民，想要问他们知不知道奶奶的下落，结果没有一个人知道。

即便是有所了解，回答的内容都和先前大婶说的差不多。

但叶华阳并未气馁，而是选择扩大了范围。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他从一个负责清理附近垃圾桶的老爷爷口中得知消息。

原来在半年以前，奶奶像往常捡垃圾的时候，突然就晕倒在地，恰好那时候老爷爷在附近干活，看到晕倒的奶奶，连忙给她叫了救护车。

奶奶拾荒卫生，因此和负责清理垃圾的老爷爷算是认识，他知道奶奶没有亲人，唯一收养的亲人也在十几年前离她而去，一直没有回来，于是就陪着她去了医院。

这段时间，老爷爷不时去医院看望过她，得知奶奶得了重病，治疗需要一笔极其昂贵的手术费用，大约在一百万。

现在，老奶奶躺在医院中，每天只能靠透析勉强维持生命，但这也不是办法，时间一久，该走的还是得走。

除此之外，根据医生的说法，奶奶年纪很大，加上她这几年的生活环境，按理说支撑不了多久了。

意外的是，奶奶的意志力极其坚强，在她的潜意识中，似乎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一直支撑她挺过生不如死的日子。

听了爷爷的描述，叶华阳只觉得心头一痛，他强忍住随时可能决堤的泪水，用略微沙哑的声音问道：“爷爷，那你知道现在奶奶在哪个医院吗？”

爷爷想了一会，回答说：“好像是叫什么，第一医院吧。”

“爷爷，你能停下手上的活，先陪我去医院一趟吗？我……我可以给你钱……”叶华阳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一百元，往爷爷手里塞去。

爷爷连忙拒绝道：“哎，你这娃子，使不得，活我都快干完了，我陪你去医院就是了，我好久没去看过她了，今天正好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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