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的嘶嚎声拼命涌入耳朵,秋风吹动着昏沉沉的烟雾,余烬未熄的瓦砾堆里正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火焰在断壁残垣中吞吐着,这便是战争。
上善曾经目睹过一个和平的小村庄被一群武士杀死。
也见过战场上双方的殊死搏斗。
那一段时间的稻妻,似乎人变得比鬼还要嗜杀。
他们打着正义的旗号,去做烧杀抢掠的事情。
入目看去满是森森白骨,哀鸿遍野。
空气中飘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天空硝烟弥漫,大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战争之下没有赢家!
在这种苦难般的日子下,人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再无欢笑。
人卖人,人吃人也变得极其常见。
这一切的一片都让上善迷茫。
人也吃人,那他又为何成为人?这是他想要成为的吗?
或许一开始是他错了。
人和鬼有什么区别呢?
在战争下,鬼做的杀孽远远没有人做的多。
至少鬼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正义的。
静坐一夜后的上善,动了动僵硬的手打开了自己的系统。
面板的变成了成鬼96%,成人4%。
上善第一次嗤笑这个系统,若人是这样,那他宁愿当个恶鬼。
战争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百姓依然活在水深火热下。
战争下没有一处是和平的地方,原本宁静的景色也不再宁静。
上善穿过树林,来到了一个小村庄。
村庄不大,只有10几户人家,看得出来这里刚刚的士兵洗劫过。
如此贫穷的村子却仍然还有士兵抢夺。
村子里静悄悄的,上善能感觉到,这里是有人的。
躲藏在屋子里的村民们一个个像个惊弓之鸟,害怕士兵再一次的袭击。
村子里有一个房子门口躺着一位胸腔被刺破的年轻人。
年轻人很瘦,眼眶几乎要透出来。
胸腔的伤口是人类的武器所造成的。
此人怕是不想当兵,被士兵杀死了。
上善默哀片刻,俯身将男人的眼睛合上,并给他挖了坟立了碑“阿弥陀佛。”
再之后上善住进了这个小村庄里,这里只是士兵路过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离前线很远。
村庄里粮食都被洗劫干净了,上善已经准备好再一次看见人吃人了。
他的隔壁是是一对爷孙。
孙子名叫翔,年纪大概只有6岁。
老人名叫健。
这是上善一直观察的二人。
在这个村子里,这祖孙二人应该会是第一个人吃人。
孙子年纪尚小,而爷爷却还正壮年。
上善等啊等,也没等到这一对开始,反而是他一开始认为不可能的恩爱夫妻最先吃人。
男人杀了妻子。
烹食了血肉。
村民已经把周围的野草树皮都扒了干净,食物是一点也没有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居然闻到了肉味,每个人的眼睛都像豺狼一样,饥饿使他们大打出手。
就为了争夺人肉。
这一切映照着这个村子悲剧的开始。
本来上善只是观察并体会人这种生物,但却有村民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他们拿着尖石头,木棍堵到他家门口。
他不嗜杀,不吃人肉。
但并不代表他是个软柿子。
上善忍不住笑起来,“爆!”
一字令下,血鬼术发作。
为首的男人头爆炸开来。
村民们害怕了,知道这个总是穿着白衣带着佛珠的男人是他们招惹不起的。
但而后,他们把爆头的男人放在火架上,分食了。
上善久久不言,他啧了一下,有些厌倦了。
转身准备进屋时,却看到隔壁的健正直勾勾看着他。
上善抬眼望去,而健的目光匆忙闪过,似乎在有意无意躲避什么,有些不敢正视面前之人。
他的两个眼珠子不安的转动着,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惶恐之色。
上善声音和善,“你似乎知道什么?”他说着这话,故意拉长了音调。
男人砰的一下跪在地上,头不停的磕在地上,“求您,让我的孙子活下去吧。”
“为什么呢?”
男人鼓足勇气“您是鬼大人,翔很听话,您怎么打骂使唤都行,求您只要庇护一下他就行。”
上善轻笑“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男人咬咬牙,“您需要进食,您饿了,便从我身上剐一块肉,我能坚持很久!”
这个交易可不划算啊,上善正想拒绝。
躲在屋子里的翔跑了出来,像他爷爷那样,跪在地上。
声音里带着颤抖“您吃我吧!我还小肉嫩,您让我的爷爷活下去可以吗?”
健跪着往前挪,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小孩,陪笑道“他就是个小孩,啥也不懂,我身上肉多,块头大!”
一大一小两个人跪在地上,做着同样的动作,乞求上善能够庇护他们最珍视的人。
健很清楚,下一次他们再饿可能就要来吃翔了。
翔也清楚,但他不想让自己唯一的家人死在自己面前。
看着这二人,上善心中丑恶的人类像上多了个小裂缝。
人似乎也没有那么差,他们也有愿意为了亲人付出一切的。
上善叹道“我不吃人,但我喝血,交易达成,你们都可以活着。”
他也想看看如果饿到了绝境,他们还会这般吗?
祖孙二人面面相觑,忙不停的磕头感谢“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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