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武一家乘鲍勃的出租车,进入鲍勃居住公寓的地下停车场——某种程度上他们是幸运的,路上遇到的血十字都在忙着手上的“游戏”,没有谁想费大力气来追逐这一车“新玩具”。
乘电梯奔上居住的12楼,再快速而无声地进入鲍勃的住房,与鲍勃同样尚未感染、正躲在家中的妻子与幼子相遇,他们都很走运,没有遇到一个血十字。
来不及好好安顿,鲍勃和萧明武就把房中的重物搬过来,把门堵上。
萧恋想帮他们的忙,但没有帮上,便只能回到客厅,帮母亲和鲍勃的妻子希瑟一起安抚其他人。
“先生,你家的东西够吃几天?”把门赌严实了,萧明武这才气喘吁吁地问鲍勃。
“最多一天。”
鲍勃说着,又走进自己的书房,把自己的手枪和烈酒拿出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他们总有停下来歇气的时候……到时候,我们再出去,去我可能不在家的邻居家,去下面的商场……”
他的幼子弗兰克现在才4岁,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看家里突然来一堆客人,又突然这样行动,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玩,在地上欢快地蹦蹦跳跳。
“见鬼,希瑟——快让那小混蛋停下,万一楼下有感染者怎么办!”
希瑟赶紧上前,呵斥小弗兰克,不准他再这样吵闹。见母亲忽然凶自己,小弗兰克也被吓住了,眼见瘪着嘴,就要哭出来,萧恋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他,硬挤出笑脸:“嘿,我的小超人——想给我展示你最喜欢的玩具和好朋友吗……”
一番逗闹,小弗兰克又高兴起来——不过这次,为了防止他再蹦蹦跳跳的,萧恋直接把他抱起来,让他指引自己去他的房间。
萧恋的机灵和温柔,让所有人的神色都缓和不少——然而大家还没完全安下心来,外面兀然的响动又把他们吓出一声冷汗:他们听到,外面不仅有人按了门铃,而且还非常用力地砸了两下房门。
萧明武赶紧把西蒙送自己的枪掏出来,慌慌张张地打开保险,同鲍勃一起瞄准房门方向。
门外的巨响果然吸引了这层的感染者,可感染者们的尖叫只是响起一霎,就戛然而止。
鲍勃和萧明武面面相觑,犹豫良久,还是爬上挡住房门的柜子。作为房主,鲍勃先从猫眼向外张望。
“我的老天爷啊……”
遍地血浆映入眼帘,鲍勃险些晕厥过去——随即他才发现,有一个黑影从斜对面的房间飞出,以极快的速度掠入他家隔壁,让他无法看清。
……
……
……
萧恋抱着小弗兰克去了他的房间,陪小孩子玩闹一阵过家家,觉得有些闷热,便去开窗,这才发现,这间房间,竟然与鲍勃家的邻居共用一个窗台。
她打了个寒战,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探头出去,确认隔壁会不会有感染者发现这里。
“爸——爸,我这有情况——”萧恋边后退,边克制着呼喊的心情——她也不敢离开,担心真的有感染者在她不注意时爬进来。
好在萧明武听到了女儿的呼唤,匆忙赶来。
听到萧恋的描述,他也倒吸一口凉气,哆嗦着举起枪,走向窗户,慢慢探出身子。
在隔壁的窗户,也探出半截身子,往这边张望——那个人背着一个背包和一杆猎枪,戴着摩托车骑手头盔,看不见容貌,无法确认是否被感染。
“幸存者?”
还是对面先开的口。
萧明武僵硬地点点头。
萧演猛然想起自己好像早上给这个男人和他的家人拍过照,哑然一笑,摘下头盔。
“真巧啊——我能过来吗?”
……
……
……
“所以……你真的是一个人从下面杀上来的?”
看着倚在沙发边喝水的萧演,萧明武实在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少年,明明中午还笑嘻嘻地给他们一家人拍照,现在已经化身为杀星,在这末世里活得游刃有余。
“摩托车头盔——从202拿的;猎枪——从312拿的;几乎每家每户,我还拿到不少的手枪和手枪弹药,现在全在我包里……”
萧演把矿泉水拧好,塞回包中。
“我从下面杀上来,你们是我看到的第一波幸存者……这种病毒应该不是体液传播这么简单——要知道,这里很多住户,在病毒爆发时是不可能在外面的。”
“也许先是空气传播,感染免疫系统不那么强的?”
“也许吧——但管他的呢。”
萧演站直了,又把头盔戴上。
“那你们自求多福,我继续做我的事情了。”
“不,那太危险……”
鲍勃下意识要劝阻,但想到萧演诡异的战斗力,还是尴尬地闭上嘴。
把刚刚堵上门的重物又推开,萧演正要出去,忽然想到什么,又回头。
“如果我是你们,现在我会趁楼道里感染者稀少,先去搜集物资——我虽然拿走了枪支弹药,但食物、药品、淡水之类的,我还没动。”
“……谢谢……对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萧演的手已经搭载门把手上了,听到萧明武的询问,又转过头来。
“我叫萧演——你呢?”
“草头萧?”
“是的。”
“我们是本家啊——我叫萧明武,是个大学老师……既然是一家人,你有兴趣和我们一起避难吗?”
萧演看出萧明武套近乎的想法,直直盯着他,半晌,方又开口:“……你们有谁会开车吗?”
“我……”鲍勃没明白萧演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所以回答得有些不自信。
萧恋却马上意识到萧演的意图,马上接话:“我妈妈也会开车——而且我爷爷奶奶是医生。”
小丫头挺机灵啊……
萧演赞许地看了萧恋一眼,再考虑片刻,还是点点头。
“行吧,你们在这等着——我清扫完这栋楼就回来……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萧恋。”萧恋听到“同学”这个称呼,就知道萧演问的是自己。
萧演从包里拿出一份地图,放到一边的桌上,
“萧恋,这样,我想麻烦你看看这份地图,帮我瞧瞧,我在上面做的规划对不对。”
“啊啊啊,我吗?!”萧恋瞪大了眼睛,不过旋即也冷静下来,“好的,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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