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之灵器 第二章 祖先的基业

凌晨四点，还有两个小时左右，天就亮了。

但此时城市并不是寂静的，环卫工人已经拿着大扫帚，在宽阔的街道上清扫前一天留下的垃圾和落叶；摊贩挑着担子，走在前往菜市场的路上；晨跑的老人刚刚出家门，腰间别着一个小型的收音机，放着他们喜欢的节目。

城市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开始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新的一天开始了，但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前一天还未结束。

这一部分人，包括了秦哲。

秦哲住在郊区附近最豪华的酒店，说是豪华，是相对于附近来说，这已经是能找到的最好的住房了。酒店就在一个星期前被整栋包了下来，酒店内的一切设施和工作人员都被换了个遍。虽然酒店老板很好奇，既然出了钱为什么不享受他们给予的服务，但只要钱到位，他也乐意省下更多的钱。

之前在烧烤摊上出现的那群奇怪的人已经消失了，秦哲知道他们是为自己而来，但他们不是他的人，他们属于公孙长平。

或许真正属于他的，只有身边与他手挽着手的妻子——施静婉。

他在高中时代以前，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普通而贫穷。但那个时候，他属于自己，至少大多数他自己的事情，他都可以做决定。

但就在高中毕业以后，一位叫公孙长平的老者找到了他，并提供给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他现在很富裕，富裕到究竟有多少钱，无法估计。他可以随随便便指着某栋市中心的楼房，买下来，以最快的速度拆掉，再以最快的速度重建。

当时他很震惊，终于体会到有钱确实可以为所欲为，直到——

直到现在，他厌倦了，反而很怀念以前一穷二白的日子。

因为他失去了自由！

可以支配一切情感的自由，爱别人的自由，包括爱自己的自由。

甚至他都不确定，身边这个他朝思暮想都想得到的女人，是不是因为他拥有了财富后才选择和他在一起。

但不重要了，至少现在是这样的。就在刚刚的小型同学聚会后，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那个自由的时候。

酒店门口站着四个人，在见到秦哲回来后，轻轻躬身，双手行礼。他们所行的礼是一种很古老的礼节，甚至可以追溯到三千年前。

“公子哲，公孙先生已经久等了。”从门里走出一个那群人，比秦哲要小几岁，他冷冰冰的对秦哲说。

秦哲原本放松的心又紧张起来，看到这个人，他又会想起公孙长平。眼前这个人给他的压力，甚至比公孙长平还要强烈。

秦哲点了点头，说：“好，我待会儿过去。”

“不，公孙先生要您现在就去，请！”李元冷冰冰的看着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秦哲叹了口气，和施静婉一起走了过去，可就在这个时候，李元却伸出手，将施静婉与秦哲隔开。秦哲有些恼怒，他平常害怕李元，因为李元不仅仅是公孙长平最得力的助手，更重要的是他很能打，实力深不可测。

但现在借着酒劲，他将沉积已久的压力化作怒气，说：“李元，你什么意思？”

李元说：“公孙先生只请了公子哲您一人，其余人并没有邀请。”

秦哲说：“她不是其余人，她是我的妻子。”

李元想要退让的意思，继续说：“这是公孙先生的意思，恐怕只能委屈夫人了。”

“你，你混蛋——”秦哲举起了手，他很想试试打李元一顿，看看公孙长平的反应。

可刚抬起手，就被施静婉拉了下来：“秦哲，不要冲动。”

秦哲确实很想试试，自己在这里究竟有多大的分量，被压迫的太久了，总要找点机会反抗一下。

李元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冷冰冰的说：“公子哲，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如此失态的举动，以后万万不可再有。”

秦哲说：“如果再有，会怎样？”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身为储君，时时刻刻不能忘却自己的使命。”说这句话的，不是李元，而是渐渐走近的公孙长平。

公孙长平很有精神，他就像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虽然年迈，却不失风采。

见到公孙长平来，李元退到了一旁。

“我——”秦哲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公孙长平的眼睛。那双眼睛太可怕了，他甚至怀疑公孙长平真的杀过人，而且杀过很多。

公孙长平微微的笑了笑，他的笑容爽朗，虽然有着令人不容置疑的霸道，但并不是令人害怕的阴沉，而是敬畏。公孙长平说：“既然回来了，就去给祖宗上个香吧。”

秦哲默默的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施静婉，施静婉轻轻的笑了笑。在这里她没有太多的资格说话，这种资格并不是有人告诉她、赋予她，而是整体的环境潜移默化的令她感觉到的。

女人的感觉，总是要比男人要灵敏。

秦哲跟随公孙长平来到了酒店的顶楼的某个房间内，也许是临时住所地原因，祖宗牌位并没有像之前看到的那么多，只是象征性的有个二十公分左右的木牌，上面写着：“秦氏祖先之灵位”。

秦哲点燃三柱香，口中念道：“子孙秦哲上香，请祖先保佑，完成大业。”

他口中的“完成大业”，虽然自己也不太明白要完成什么大业，现在还能有什么大业可以完成？但能感觉到背后深沉的原因能令整个世界颤抖。

将香插进香炉后，秦哲磕了“三拜九头”。

完成上香仪式后，公孙长平说道：“宫殿预计在两个月后完成，到时候，可以成为你的临时寝宫。这座城市，就当作是你的封地，完成统一大业的基石。”

这句话令秦哲不寒而栗：“你——你想做什么？”

秦哲先前以为公孙长平是一个有着特殊癖好的有钱老头，幻想自己是一位大家族的将军。因为从始至终，公孙长平对秦哲的要求只是学习礼仪，浅显的军事和政治。可随着越来越深入的了解，他越来越觉得事情正朝着一个可怕的结局发展。

公孙长平说：“你在为祖先的基业为奋斗，我在辅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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