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垮神仙的企业好像也不是很难吧 第2章 门槛还没进就死了？

上网查遍了SKOAL的所有信息，发疯一样复制、粘贴、复制、粘贴，只为了在接下来的管培生见面会上呈现出最炸裂的PPT，用强悍的能力征服那些所有高学历的庸才。

四十页的PPT很快完成了，看了一眼挂钟的指针，已经下午两点。打开手机，听着我最敬仰的DOLL老师的声音，手插在裤子里昏沉安心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渐渐响起细微的风声。

我不耐烦地撑开开眼睛一条缝，强烈的光芒和猎猎作响的声音，瞬间包围了周身。从毛孔地每一个缝隙钻入，密密麻麻蚕食每一粒理性的细胞，直到像溺入了一片光组成的汪洋。

我惊恐中胡乱挥动双臂，拼命想要触碰到光球的边缘，指尖去探摸到逃离的缝隙。

失重下坠的感觉让五脏六腑都逃向不同的方向，在胸腹腔里撞击，仅存的思维几乎要从躯壳里脱离。

我伸手去摸身上的口袋，想要在弥留之际删除DOLL老师的教学视频，保留清白在人间。胯下冰凉的体感提醒我——全身一丝不挂。

“好极了，世界上最大的奢侈品公司，一咸湿裸男梦游麻苞谷坠楼，上班第一天也是最后一天，好标题。”

……

模糊的视线里旁边出现一个人的轮廓，并行着下坠。

我尝试张嘴呼救，强大的气流裹挟着，极致的紧张让我的下颚肌肉锁紧，张不开嘴，只能无助地感觉着两人一同坠向生命的末路。

终于后背猛地触底，后脑处像开了一朵滚烫的花，花片逐渐打开，传遍全身。内脏找到了出口，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逃逸展开，逐渐铺开，融化在炽热的某种平面上。

“早知道要挂，就该光明正大地看腿了。”

“明天麻烦该打码的地方打码，谢谢。”

“可惜，废物称号还是坐实了……”

……

“得了，别念叨了，头都炸了，一会没看消息都999+了，你小子怎么破事这么多？！”

眼前的白光像洗手间的漩涡，呈一种隐约的轨迹，朝一个点飞速汇聚起来，。所有的白光撤去，露出淡红色的天空。

一个男人没有任何借力点，庞大的身躯直直地站在半空，残余的白光从他紧握的拳缝里渗出来。

大概声音是从那里出来的，四周缓慢移动的云团，宁静地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

他笨拙地摆动四肢，像一只西装革履的八爪鱼，往地面游动降落，要不是会说话，我觉得大概这是在天堂见到默片大师卓别林了——不过卓别林应该不会做这种纹理烫的发型。

“我知道你很懵，但是你先别懵——这是一次测试。”

我看着他逐渐走近，伸出紧握的那只拳头，一种奇妙的力量将我周围破碎的身体向中心牵引，慢慢地黏合在一起，淡红色也逐渐从视野里散去。

“你叫何飞，今年二十二岁，累计麻苞谷34675次，喜欢抖腿、睡觉、上网、暴饮暴食，大学追过26个女孩，失败54次，其中最多被同一个人拒绝过4次……”

“大哥，大哥，别说了要脸！！！”

我瞪大了双眼，强撑着青筋暴起的半身，几乎是喉头含糊着咆哮出来，死了还要被鞭尸，这是什么道理。

“但是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说这个，你的命无关紧要，没有人在乎一个普普通通的废物的过去，只是——如你看到的，刚刚跟你一同下坠的这位，不是一般人。”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才想起刚刚的人影。然而地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团逐渐蒸发的水汽，向他的手心缓慢飘去。

“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沙弥哥、沙哥，或者sunny哥。”

话音刚落，他身上荡起一圈涟漪，在阳光的折射下，如同一圈迷你彩虹。

“哥，你说什么行，但是我有一点不是很赞同，关于你刚刚贬低我的言论，请你收回。”

我尝试晃动身体，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仰头看向这个一头红色纹理烫、西装革履，看起来三十出头的白净男人。

一米七八的我，在他巨大的身形面前如同一只小兽。

虽然刚刚那一串名字听起来很唬人，但是我不接受我莫名其妙的死，莫名其妙地活，还有这么一个莫名奇妙男人的诋毁。撑开两肩，让自己看起来尽量魁梧一些，气势上不输太多。

“很好，”他当着我的面，盘腿坐了下来，以一种放松愉快的姿态看着我，“我只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选择如实回答，也可以不回答，千万不要撒谎，我能看穿你的所有想法，只要你能做到，我便收回我刚刚的话。”

我以为多大个事，原来只想问几个问题，佯装淡定地点了点头。

“第一，如果你的新生，是以另一个人的枯萎为代价，你会如何做如何想？”

联想到刚刚飘散的那位兄弟，我有点错愕，莫非这位素未谋面的兄弟用自己生命替我挡了一劫？

“生命是没有办法拿来比较的，不存在高低贵贱，如果选择已经发生了，我愿意继承他的夙愿好好地生活下去。”

“第二，如果你今天打印出来的ppt原件丢了，那么复印件是不是就成为了原件？”

大脑飞速运转，搜索着之前的案例和可以类比的事件，可惜查不到任何信息。如果我今天取代了他的身份，那我究竟是他，还是我自己？

“抱歉，我不知道。”

“很好，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他是谁，他为什么要救你？”

我的脑门上仿佛蹦出了N多个问号，你就是再多问几个，他怎么跟你达成的交易，我也不知道啊。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我梦游扒光了自己，然后爬到几十楼？明明我的新宿舍才二楼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诡谲的事？

“我不知道，你也别自说自话了，解释下到底啥情况行不？这哥们儿都死无全尸了，jc叔叔上门找我咋交代？？”

“哈哈哈……”

他大笑着站起身来，背过身去，在阳光下逆光身形，隐藏起脸上的表情。

“何须多问纷飞叶，来年自有二道春，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靠？你别，别，站住！回来！”

他脱下西装外套，在空中大手一挥，顿时天空彷佛都被罩住暗了下来，遮挡下只露出健硕的一只臂膀。外套在空中缓缓飘荡，人却不见了身影。

我下意识伸手去捡，突然一股无形的吸力将我拉扯住，往反方向拖行，速度越来越快，即将要拉出这个空间，我拼命记住周边的环境，两排玻璃幕墙的高楼，一、二、三……六车道，路中间一件灰色的正装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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