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命从修仙开始 第四十九章 冬节阿宝他们去给父亲扫墓（十九）

他们把父亲接回家后，马上到墓园给祖母扫墓。他们以前是在清明节给祖母扫墓，今年刚好三年，改成在冬天。

按照习俗他们必须赶在父亲去世前办完这件事。

他们在山上给祖母扫墓的时候，家里不停地给他们打电话，说父亲老是在找阿宝的母亲。

他们急匆匆地赶回来，看到父亲还没有去世。他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后要起来，说：“起来自由活动。”

阿宝的母亲问阿宝的父亲说：“要不要叫乡下的亲戚来？”他说：“我感觉还没有到时候，等明天。”

中午阿宝的父亲要和他们一起吃饭，他们两三个人好不容易把他弄到饭桌前。

阿宝说：“父亲瘦成这个样子，跟相声演员马三立一样。”阿宝妹妹的小儿子不敢走近来，在远处说：“善哉善哉”。

第二天他们乡下的亲戚来了，阿宝的父亲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从眼缝里流出眼泪。

李光兄他们来看阿宝的父亲，说：“到时候打电话给我，我马上就到。”

阿宝妹妹的丈夫从朱海赶回来，见到父亲变成这个样子，跟阿宝的妹妹说：“真可怕。”

张伯这一次没有来，他只打来电话，听到他们说父亲现在没有点头和摇头，只是在流眼泪，说：“现在可要注意了。”

阿宝的妻子教父亲念“南无阿弥陀佛”，阿宝的父亲说：“都快要死了。”

阿宝的妻子说：“念了就不会痛苦。”

阿宝的父亲说：“快点啊。”

阿宝的父亲又昏睡过去，阿宝的母亲不时进去看，说：“刚才不知道怎么没有动，吓了我一大跳。”

她见阿宝父亲的腿冷得跟冰似的，叫阿宝打一盆热水给他泡脚。

晚上阿宝又在父亲床边的小床陪父亲睡觉，有一阵子没有听到父亲的声音，睁开眼睛来看，见父亲张着嘴在喘气，就又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阿宝醒来，坐在旁边的小床上看着父亲，觉得父亲要是还能够发出声音来那该多好，打算父亲要是醒过来就不再拿安眠药给他吃。

阿宝的母亲进来看阿宝的父亲，喊阿宝的父亲，说：“醒醒，天亮了。”

阿宝的父亲醒过来，可是长叹了一声后又昏睡过去，阿宝的母亲哭起来。

这一天阿宝的父亲拉得很厉害，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他们打电话给将为父亲办丧事的师傅，师傅叫他们不要打扰他。

阿宝以为还有一两个星期的时间呢，晚上精神分裂又去找杨小姐。

杨小姐又给阿宝爆料，说：“老陈从香港回来了，挺有面子似的，来找我。说我最近变型了，是不是去打胎。问我最近跟什么人来往，不相信没有，说这么久了就没需要。还拿出他香港姐姐女儿的相片来给我看，说我拿个美女给你看，二十岁！我说她可是你的侄女，也好拿出来到处给人看！”

她说：“我叫老陈到房间里帮我装蚊帐的时候，刚好有个女的打电话给他。我拿到电话号码后，用小灵通打过去，那个女的说要去报警。老陈说要把我的小灵通停掉，我跟他吵架，说你这段时间到哪里去，我问你你不说，这样我让你回去，你给我回去！你敢停我的电话，除非我不要了叫你停，如果没有，你的人身和车可得小心！”

说：“那个女的也很倒霉，人家不好了那么久，才来这么一次她就打电话来。老陈第二天打电话给我，说你废了，为了一个电话闹成这样。”

说：“不要就不要哩，有时候又要打电话来问候一下。有什么事找他，他又说没空。幸好没有跟他领结婚证，要是领了，说不定还得被他打。”

这时候夜已经很深了，阿宝的弟弟打电话给他，问：“你到哪里去了？”

一会儿，阿宝的弟弟又打电话给他，说：“快回来，父亲走了！”

阿宝赶到家，阿宝的母亲讲了刚才的情况，说阿宝的父亲突然睁开眼睛，看了她足足有一分钟，然后就永远地闭上了。

阿宝的弟弟刚才在另一个房间睡觉，跑进父亲房间的时候父亲已经走了。

阿宝的妻子责问阿宝刚才到哪里去，阿宝说到楼下吃点心，她信以为真。

他们把父亲的尸体移到陵园的停尸间。那天刚好冷空气南下，晚上的气温骤然降到十四度，天将亮的时候他们看到空中一阵阵冷气袭来。

天刚亮阿宝和弟弟到外面找东西吃。有一家卖粿汁的，阿宝在那里吃了二三十年，从原先的每碗三角和五角，到后来的两块，最后五块；那个卖粿汁的女人，也是从还没出嫁，到女儿出生，到现在女儿也可以出嫁。

天完全亮后阿宝去接妻子和女儿到陵园，然后到派出所开火化证明，再到墓园办事处交代他们刻墓碑。

这一天来了一个厂里的人，他以为全厂的人都来了，不敢不来。可是来了以后没有见到厂里的人，自己走进停尸间，在阿宝父亲的遗体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哭起来，说：“书记啊，我是小周啊，来看你了。”

他给阿宝的父亲跪下去，看到阿宝站在旁边，说：“你也要跪下来，人家下跪，孝子也要跟着下跪。”

他跟他们讲了他两三个月前在步行街碰到阿宝的父亲，当时阿宝的父亲要到老年大学上课。

他怪他们没有通知他，阿宝的姐姐说：“我们父亲病了那么久，很多人都知道了，也都来看他，这些人我们都认识，也都告诉了。”

他还讲了他这些年大部分时间在外面，生意做得很不顺，办了三个公司都倒闭了。

他没有马上走，在附近转了一圈后又回来，说：“我再看一次，第一次不用跟你们说，第二次就要跟你们说一声。”

这一次他让阿宝的父亲在天之灵保佑他生意兴隆、事业发达。

晚上他们还在陵园守灵，凌晨两三点阿宝到车里睡一会儿，接着阿宝的弟弟也跟着进去睡一会儿。

睡梦中阿宝听到旁边的小门有人在喊：“老伯开门，老伯开门。”

声音挺熟悉的，以为是妻子来了，张开眼睛看到外面一辆摩托车亮着灯，知道不是妻子，就又睡过去，过了一会儿摩托车开进来，才想起是妹妹。

阿宝和弟弟睡过后从车上出来，阿宝妹妹的丈夫也进去睡一会儿。

天将亮的时候，阿宝的妻子开着车回去睡。接着阿宝的姐姐买面包和豆浆来给大家吃。

第三天是父亲出殡的日子，阿宝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好像父亲刚刚去世。

他们送父亲的遗体去火化后，再把父亲的骨灰盒送到墓园下葬。

傍晚阿宝和弟弟到陵园的灵堂给父亲插香，看到这两天热闹得不得了的陵园，现在寂静得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难怪前天一个师傅说了：“一竹竿赶了一大群。”

他们走在陵园里，不禁毛骨耸然。

第二天他们到陵园给父亲做功德，看到灵堂里条幅上写着：“音容宛在人已去，形影虽亡德不亡。”还有“魂归东土三更梦，魄往南柯一旦休。”

丧礼还算隆重。化纸钱的时候，阿宝的妹妹拿一大叠纸钱给表弟，说：“拿点钱给舅舅花，快。”

阿宝说：“我母亲以后可以住宽房子了。”

乡下的堂叔说：“家里只剩下你母亲一个人，要经常去看她。”

张伯说：“这样好，这样好，阿发能这样就好。”

堂伯在心里赞叹道：“哎呀！”

办完丧事，阿宝回到母亲家，看到门上贴了一副新联，上面写着：“仁宅除麻千秋旺，德门化吉万家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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