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望见这长安雪,总想起文皇帝的那首雪诗!”
“冻云宵遍岭,素雪晓凝华。
入牖千重碎,迎风一半斜。
不妆空散粉,无树独飘花。
萦空惭夕照,破彩谢晨霞。”
隐隐有诗句回响在长安东侧的山道之上,片刻后迎面两匹白马踏雪而来。
走在前面这匹,身上驮着一名妙龄女冠,头戴束发芙蓉玄冠,身披淡青长帔,下着洁白长裙,手持三尺拂尘,斜跨长峰宝剑。
跟在后面这匹,马上则坐着一名男道士,玄冠白袍,冠若莲花,背驮宝剑,眼神深邃,器宇轩昂。
女冠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开口道:“师兄,如今我们已到长安,何不找地方先落脚休息,打探一下那叛徒的行踪?”
男道将手中缰绳微送,两脚轻驾马腹,催马快步上前。白马越过女冠,在山路边缘停了下来。男道眼神轻眯,定睛往远处望着,心中估算着距离。
“山下不远处有一小院,冒着炊烟,门口有数匹骡马,像是个脚店。我们过去看看,如果真是如此,我们便在那里休息一晚。”
“好嘞师兄!”女冠轻快应道。
~~
“老板娘!再来一壶酒!”
脚店内,一名大汉面色透红,眼神迷离,已经有着醉意,却依然朝着柜台内喊道。
他同桌好友抓住他举高的手,拼命往下拽,边拽边说:“我们明日还要赶路,你喝这么多,明日别起不来,导致误了时间!”
这时,一名女子一手端着酒,一手掀过门帘,从后堂款款走来。
虽然女子脸上已有淡淡的皱纹,然而从五官来看,年轻时也算是个耐看的。衣服的料子虽然廉价,身材却是丰乳肥臀。附身放酒时,胸前更是漏出白花花的一片,略带娇作的声音,也足够能让这些常年在外的土汉子们浮想连连。
“这位爷尽管喝,明日奴家自会唤你起床……”话语间,这女子抛了个眉眼,扭着屁股又去了后堂。
大汉本来潮红的面色此时更是红的滴血,声音比平时都壮了一些,故意大声道。
“我武六郎,堂堂‘酚河花夜叉’!可能被这几壶浊酒弄趴下吗?”
说着,这位“夜叉”又是灌了一大口热酒。
他的朋友刚想出声劝说,脚店大堂的门却被轻轻推开,两个身影带着些许寒风,蹋了进来。
“店家可在?”
一名女冠先是瞄了一眼堂内喝酒的二人,随后出声问道。
此时来的正是刚刚山道上的两位。
“两位……仙长?”
老板娘闻声再次从后堂出来,看到两人着装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看到了那名男道士的英俊面容,语气比刚刚又柔了许多。
“两位仙长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虽然老板娘是对着女冠回答,但是眼神却一直黏在男道身上。
女冠见状眉头紧皱,顿时想转身就走,但是想到外面寒风凛冽,便又停住脚步。
“师兄?”她看向身边男子,眼神之间在询问去留。
“无妨。”男道轻轻拍了一下女冠肩膀,向前走了两步回道:“我们住店,安排两个简单的房间……再安排一些清粥小菜。”
“好嘞,两位请随我来。”
老板娘面露欣喜,连忙上前,伸手想拉住男道士手腕,却被男道士轻巧躲开,老板娘见状也不恼,反而捂嘴轻笑,迈着步子前方带路。
“穷酸样!”喝酒的‘酚河花夜叉’见老板娘的样子,竟然比刚刚对自己时还要谄媚,心中别扭无比,待看着三人远去,才小声骂道。
“我说六郎,咱们才来长安半年,还是低调一点为好。”
“乌拉古!你也太小心了,我看这长安不过如此!只要你够狠,这些富家老爷们,自然会给你几分面子!”
乌拉古见自己同伴已经大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在言语。
~~
“荆师兄!我见那女子行为放荡,此处怕不是什么正经脚店,要不我们还是另寻住处吧?”女冠担忧的说道。
“楚楚你莫慌,红尘自有红尘事,我们不过住宿一晚,莫要误了正事。”荆空儿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那堂中二人看样子像是长安江湖中人,我们一会前去探探消息。”
女冠见状,只能作罢,转身回自己房间整理行李。
一刻钟后,屋外夕阳已经全部落下,一轮皎月映在空中。
道士二人走入前厅,发现一张桌子上已经放了一小碟腌菜,便上前坐下。
旁边桌子上,武六郎已经喝的伶仃大醉,说话时手舞足蹈,而乌拉古正扶着武六郎的肩膀,准备将其搀回房间。
荆空儿见状,心中暗叹,知道今天怕是问不出什么消息了。
武六郎被乌拉古搀着慢慢走向后院,摇摇晃晃之间走到荆空儿的桌旁,脑中混沌不清,竟向二人桌间啐了一口浓痰。
浓痰正巧落在那碟腌菜中,女冠看到碟中浓痰,瞬间恶心的干呕一声。
“狗屁道士!装什么正经,自是那‘执天下道教牛耳’的纯阳宫之人,不也下山欺儿霸女,作恶无数?”
“你这人,敢骂我纯阳宫?找死不成!”女冠听闻此言,伸手便要拔剑,却被荆空儿伸手按下。
乌拉古见状赶忙出手紧紧捂住武六郎的嘴巴,让其不再说话,并在旁连声道歉:“两位仙长,我这兄弟脑子不好,你们今晚的饭钱和住宿钱都由我出了。”
“凭什么!”那武六郎醉酒之后,反而力气变大,挣脱了乌拉古的双手,指着荆空儿的鼻子骂道。
“原来是纯阳宫的恶徒!怎么?你们嫌那方轻崖,祸害长安祸害的太轻是吗?又派两个奸道过来?”说罢,拎起隔壁桌上自己刚刚喝完的酒壶,就朝着荆空儿头顶砸去。
“我‘酚河花夜叉’今天就替天行道,除了你们这两个奸道!”
荆空儿稳坐桌前,只抬手一挥,挽住武六郎下砸的胳膊,转动手腕,一使劲。那武六郎就飞了出去,而那酒壶竟在空中画了个圈,问问的落在荆空儿手上。
乌拉古见武六郎踉跄几步后摔倒在地,急忙过去检查伤势。
然而这一击荆空儿只是用了一丝巧力,并不想打伤武六郎,因为刚刚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个让他惦记多日的名字。
“你们见过方轻崖?”旁边的女冠没有荆空儿的定力,立马厉声问道。
乌拉古说:“这长安周边现在谁不知“纯阳宫恶徒方轻崖”的大名?出身名门却投靠凤翔赌庄为恶一方,年纪轻轻端是心狠手辣!”
听到此言,那荆空儿猛的拔出长剑,怒叱道:“方轻崖嫉恶如仇,怎么可能为恶一方,再胡言乱语,我便削去你的舌头!”
见到长剑,两个汉子不再说话,不过从表情来看,却是敢怒不敢言。
“啊!!”
就在此时,后院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堂中众人顿时回头。
荆空儿不再理那地上的武六郎,握着剑飞步赶去后院,女冠见状连忙跟上,乌拉古则起身护住武六郎,而武六郎受了荆空儿那一掌后,酒气也散了一些,不过依然窝在地上。
待纯阳二人踏入后院,发现一具尸体倒在面前血泊之中,脖颈之上空空如也。
再抬头,见两人隐约站在墙边,其中一人手里掂着一个圆球。
定睛一看,正是那老板娘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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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写到凌晨两点,今天早上上班感觉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了,干了,真的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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