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大城市的大型三甲综合医院,在中西医结合科的医生办公室,谢可在看一本薄薄的,泛黄的中医医案。梅比他的同事在看一本厚厚的大部头的,烫金写着风湿免疫性疾病的书。
科室主任走进来向谢可叫道“你一天就看这些泛黄的医案,你这些医案都是医生自己的个例写的,且不说难以推广复制,就说作者他是不是有夸大疗效,都说不准,中医还是要向西医看齐,跟现代科学结合才行”。谢可回道,“主任,中西医无法结合。”主任愕然的看他,所有同事都愕然的看着他,梅比碰碰他的手肘,示意他别要再顶嘴。谢可不依不饶的正色道,“中医研究“形而上”的能量和关系,西医研究“形而下”的结构和功能,两套理论到目前来说即使“结合”也是假结合,这是人类科学分类学的规律所决定的。”
主任冷笑一声,恨了他一眼,说道,你厉害,谢可你中医这么厉害,门诊怎么半天才看20个病人,所有其他人都看50多个。谢可回道,主任,我给你对比一下,你们给病人开慢病西药,从链接按钮到复制处方出来,一共才几分钟啊?我要给病人看舌头、摸脉,要思考望闻问切,每个病人每次过来都不一样,方随证变。当然我看不过你们了,不代表我看的不好呀。”主任吼道,“谢可,我跟你说,中医科现在是风湿病为主,才在西医院站稳脚跟,就你落后,任何风湿学术会议也不参加,你就是我们科的落后分子。”谢可回“主任,一个中医科室,必须靠西医的那些知识和技能才能站稳脚跟,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主任鼻子都气歪了,叫道:你再顶嘴,简直反了,信不信我给你降成住院医?
谢可圆瞪着眼,意识到说话说过了。马上笑嘻嘻的上前去拉着主任的手,边摇边嘻嘻笑道,“主任宅心仁厚嘛,人间正道是仁义哦。”主任哼哼两声,甩开谢可的手,叫道,“你门诊每周只给半天,不加了,这是科室安排。”谢可叹了一口气,看着主任气愤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不平,想到其他同事,包括比他晚进来3年的梅比都是每周两天门诊时间,就他只有半天,心里不免委屈,但是他转念又想,“哎,我也不怪他,谁让他是一个科室主任呢,现在中医科在综合医院日子不好过,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带领着科室的住院部走上了正轨,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收那些人家科室不要的病人,从这点来看这个主任还是称职的。只不过从中医的角度来说,他就不是一个好的斗士了。我和他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在病房多实践中医就好了。”
谢可第二天早上查房,照例询问一个病人“你喝到药没有?”病人回答“没有收到”,谢可道“我给你开过呀。”病人说“反正你们的护士没有拿给我。”谢可想起来什么?转身跑到护士站问护士,“昨天我开的药不是夹在这个夹子上吗?嗯,师傅难道没有拿去熬吗?”护士闪烁着眼神道,“据说是主任把你的方截下来了,不要我们熬。”谢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一个国家都承认了的,主治中医师,难道还没有给自己病人处方的权利了?这个人当领导,当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够了。
自从受了门诊限半天,病房限处方的双重打击后,这几天谢可工作的时候,感到越来越沮丧,每天都做着西医的那套,写不完的病历。谢可想,这不是办法,我一定要找到出路,一个中医生,不实践,怎么能提高自己的技术呢?我一定要另想办法,哎,他灵光一现,现在国家不是允许多点执业吗?我去问问!
谢可通过多方寻找,找到了一家离家近的叫怡和堂的中医诊所,可以每个礼拜天上午去坐半天。谢可这下开心的笑道,我自己的周末去坐门诊,又没有耽误本来的工作,这样你说不到我,管不到我了吧,哼。
那天晚上,谢可做了一个梦,梦到医圣张仲景从天上坐着云彩飘下来,飘到他的身前,托出来一个水晶球,水晶球里面,五颜六色的光彩在里面涌动和闪耀。谢可叩首道祖师爷,这是什么呀?祖师爷微微笑道,你自己去摸索,就知道了。
谢可终于在那个周末的上午来到了颐和堂,当那个店主把他引进一个诊室的时候,他隐约感觉到,这里面似乎有什么磁场不同,让他的额头上一阵刺痛。
他坐在那个诊室的座椅上,因为还没有病人进来,他闭上眼调顺呼吸,回想起昨天晚上梦中的那个水晶球,祖师爷给的那个水晶球,究竟是什么呢?他正想着,突然黑暗中闪现流光溢彩,那个水晶球,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用手去触摸它,发现它是那么的光滑,真的就是跟水晶一样,莹润剔透。他仔细端详那个水晶球,水晶球里面,有起码5种颜色,在里面涌动,顺时针的旋转着,像一个圆一样,流动不息。
他触摸着它,感觉到自己的体温传到水晶球上,自己与之融为一体,那里面的颜色也随之发生变化。绿色由原来的浅绿变成了深绿,中间黄色的部分,也像有一团云雾盖在上面,原来那种淡淡的,润泽的黄色也变成了像染过的一样的蜡黄色了。他惊奇的觉得,这个水晶球,有一种神力,一种不可莫名的神力,能够洞悉出自己的身体里面的能量变化。这是梦吗?难道我还在梦里,谢可微微睁开眼,当一丝光线闯进他的眼帘时,那个水晶球就消失了,睁开眼,这就是店长带她来的这个诊室啊,跟刚刚没有任何异样。
这时,一个阿姨走进来,这是他在这个诊室接诊的第1个病人。阿姨面色发红,有微微的手颤抖。一进来就说,你这么年轻来当中医啊,你要好好给我把脉哦。谢可笑道,阿姨放心,我好好给你看。说着,就像平常一样,把手搭在这个阿姨的手腕上,闭上眼,阿姨的脉象弦涩,他隐隐感到有一股能量从阿姨的脉搏起伏中传到他的另一只手的手心里。手心里渐渐能量聚集,聚集成刚刚那个水晶球缩小的模样,这个水晶球现在变成了阿姨的能量池。只见上方红色的火焰,就像油灯将熄的那一瞬间向上一股股的窜,火焰下方却没有根。而下方黑色的部分,就像缩了水一样,变的体积小了很多。火无根,那是真阳上浮;水变少,那是肾阴衰少,这分明就是真热假寒证呢,谢可想到。他激动的睁开眼。想到,如果这个水晶球不是梦,是真的祖师爷给他的一个宝物。那么这个阿姨的舌像颜色就应该是浅淡的,是嫩的。阿姨请你张开嘴,我看看舌头呢,阿姨伸出舌头,那是一个浅淡颜色的胖胖的有深深的齿痕的质地嫩的舌象。
好了,现在没有疑问了,当他闭眼的时候,他就可以看到一个水晶球,涌动着五颜六色的能量,当水晶球被人接触的时候,水晶球可以映射出这个人的能量偏向和他身体的状态。他颤抖着双手,处完处方。想到,这难道是在梦中吗?他掐掐自己的胳膊,觉得疼。这难道是科幻片吗?是我的白日做梦?总之他不相信,这么美好的武功秘籍一样的宝物,会降临在他的头上。
难道我就是金庸笔下的张无忌?接下来,每一个病人,他摸脉的时候都闭上眼,也都看到了不同能量转动的水晶球,他终于相信了自己的判断,我真的就是那个幸运的张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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