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白帆点点,与天上朵朵的白云相映成辉,几只飞翔的海鸥迎风飞舞着,展示着它那曼妙的舞姿。
船头傲然地高高昂起,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向浪涛冲过去。
三桅帆船虽然张着鹅毛扇一样灰白或赭色的帆。但纹丝不动。如同一件贝雕。船身颤动,如汽车爬坡般缓缓而行。阳光下,点点飞帆似一只只白蝴蝶翩翩向前飞去。
距离太远,快艇渡不过这边大海,夏天只能在渔村码头选择坐船。
海不会一直按照人类的意愿行动,当船只航行到中午时,海风完全换了一个方向,这还是依靠风力的年代,风向不对,船老大一脸愁容…
“这下子头疼了啊…你们再用力点划。”没有了风力只能靠人力,船老大一发话,水手们在甲板上排好队形,累死累活的划动着船桨。
“嘿…..一二…一二…一二….”
“咻~”口哨声响起。
然后悠闲在船尾钓鱼的夏天,看见一群飞鸟形状的虫子天空飞来,带起一股强烈的风流,帆船再次依靠风力前行…
“唔!…刮起了好舒服的风。”船老大欣喜的感受着风向,顺风而下,不仅省力还能提前到达目的地。多余的时间又能多跑一趟。
这阵风可不是巧合,那是坐在船尾的一个小船员,夏天目睹了伊吹用口哨控制虫产生风。“真是厉害,小哥你能控制这群虫子?风虫?”
“啊咧,客人你能看到它们吗?”伊吹回头小声且礼貌的跟夏天交谈着。对这种一个人包船的狗大户,伊吹自认得罪不起。
“啊。那是一群白色的鸟。虫师叫它们为‘虫’小哥你从那学来控虫的本事?”
“我只是为了散散心而随便吹吹,然后它们就回应我了。”
“机缘巧合吗,用特殊的频率?”
“我也不懂为什么,我给客人表演一下吧。”伊吹测着头吹起了口哨。
“呼呼呼~”
“刚才的是刮得强一些!”
果然伊吹话音刚落,虫子们成群结队飞过风帆,带去一股更大的气流。
“呼呼呼~”
接下来伊吹给夏天表演了怎么让虫子刮起不同程度,不同方向的风力。
“真是了不得,小哥你做这行真是屈才了。”
“我很喜欢出海,过段时间船老大还打算让我独当一面。这是我无意间得到的能力,但也不是万能。如果命令违背它们的意志的话,它们就不会回应我,它们也有自己的意志。偶尔让它们帮忙刮一些风已经是最大的极限。”
“这样啊,小哥心态不错。”
“客人,您是赶时间要渡海吗?其实在晚几个钟头,会有不少人过来一起乘船的。”伊吹得意了一小下后立马意识到错误,“对不起,不该问客人这问题。”
“没事,想说什么说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
“客人,您刚才说称呼它们为虫子,能跟我讲一讲它们的信息吗。”
伊吹从来不知道,自己用哨声唤来的那些带着风的白色飞鸟是些什么东西。他只是一个小船员,跟着一个船主一趟一趟运送货物。
他只有十几岁,但家里一贫如洗,后母和几个弟弟妹妹还要靠他微薄的收入糊口。只是年轻人在苦役里偶尔吹的口哨却唤来了无名的白色飞鸟,带着风,将船一路送行。在只能靠风力行走的时代,简直是一项太过惊喜的意外。
伊吹很聪明,他很快学会了如何用口哨指示它们正确地鼓动风帆。
只是那些白色飞鸟除了他没有人看得到,他那奇怪的哨声往往被人们所讨厌。而他从来不作任何解释,没有人可以解释只有自己才看得到的东西。
何况伊吹是个孤僻抑郁的孩子,他根本就不会想要去说。
这一次他第一次认识到还有别人可以看到它们。所以他鼓着勇气和夏天交流,期待得到更多的信息。
可惜夏天也不认识这虫子叫叫‘鸟风’。所以也没警告伊吹告诉他千万不要在夜里吹哨,否则会招来非常不好的事。
想帮助夏天早点赶路,伊吹第一次在夜里试着召唤‘鸟风’,但海里循着哨声而来的并不是鸟风,而是铺天盖地黑色犹如蝌蚪般的无名的存在。
虫师们管它叫做哨蛊。
哨蛊将整艘船蛀得如同被白蚁啃噬,最后就那么沉在了王阳大海里。
“尼玛。这叫什么事啊!”船沉没前夏天已经飞在空中,无语的看着海水中无数的哨蛊游走,还好水手们到很善水,这里离陆地也已经不远了…所以他们都活了下来,虽然满身泥泞但至少都回到了家里。
学着虫师用虚传送书信的沟通方式,夏天连夜询问了银古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貌似,对方是好心办坏事了…但,有这心意,还是去补偿点吧!”白跑了一趟船,还丢了工作,怎么说伊吹的出发点还是帮助自己,这份小因果夏天并不打算亏欠。
却说伊吹死里逃生回到了家里。
继母问伊吹拿到了工钱没有。当回答没有的时候一脸的失望:“这段时间要拿什么填饱这些孩子啊。”
就算是邻居都会关切一句没事吧,但母亲明知道他沉船而归,却只问他要钱养她喜欢的孩子,这份无情冰冷得可以。
这种事绝不是第一次,十几年来甚至已经变得可以不假思索地出口,母亲知道自己拿这个孩子当糊口的工具没有任何问题。伊吹逆来顺受早已成了所有人的习惯,根本没人会觉得他能在某一天横下心来去报复。
最开始还是出于无心,满怀抑郁的他趁着夜色吹响召唤鸟风的口哨,并不想要怎么样,或许只是出于排解,毕竟房子是不会沉没的。
然而哨蛊聚集而来带走了母亲的体温。这是种在海边钻洞生存的虫,会聚集在风吹出类似于哨声的孔洞的地方,若是繁殖太快会侵害身体较弱的人。
在一个穷困潦倒的家庭,生育好几个孩子是一件极容易透支健康的事情。
所以伊吹的继母问病倒了。
冷暴力不可饶恕的理由就在于,每个人对自己生活的世界都是有清晰感受的,这种个体的内在体验是生活的真相,是比语言真实百倍的东西,是可以实实在在留下刻痕的。最痛不过是在还抱有指望时被毫不犹豫地背叛。
即使夏天出手并告之了‘虫’的信息。
还没走远的夏天听到背后的口哨音,心中十万只草泥马路过…
“靠靠靠,这都什么破事,我也好心办坏事了??”
折返回去,夏天质问着:“小哥你这想干嘛,谋杀你的母亲?”
伊吹头也不抬:“她哪里像是亲生母亲了?什么都是我的错,太不公平了。”
狗血的家庭的伦理剧。
“算了,那是你们一家子的事,我不管了。”已经帮他们驱逐一次‘哨蛊’,夏天才不想继续理会这些破事,爱咋地咋地…
在黎明时分,伊吹最终还是唤起了狂风赶走了哨蛊,摧毁掉他的仅有归属,也是他所有的负担,孑然一身寻找自己想要追逐的东西。所以说,想要扭曲成虫还是蜕变成风,最终还是在于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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