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踪 第四章 初遇子豪

睡梦中，燕留声感到无比的轻松，仿佛这两天以来所有的不悦都一扫而空，还不时地嗅到一股芬芳，就像平躺在一片花丛。

突然，他感到一阵抖动，眼前的一切美好开始变得模糊，然后四周变得清晰，最后，是一张冰冷而清秀的脸……

“你还要靠多久。”陈月红冷冷地瞪着燕留声，俯下头问道。

陈月红俯下头的那一瞬，红唇饱满，娇艳欲滴，以至于燕留声有些看得出神

“额……不，不好意思哈。”燕留声尴尬地坐直身子，把头从陈月红的肩膀上离开，刚才心中的那一幕已然在心里荡开涟漪。

“我开始有点后悔帮你了，或许，你真的是一个流氓。”陈月红皱了皱眉。

“别，姐姐，我下次不会再犯了。”燕留声忙祈求到。

“你叫谁姐姐呢，我有这么老吗？”陈月红看他急迫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好啦，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的。”

“谢谢姐姐，嘿嘿，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不管我的。要不，以后我就叫你红姐吧，论年纪，你应该刚好比我大那么一点点。”

“别贫嘴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们到了。”陈月红淡淡地说，待到车子停稳了以后，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燕留声跟着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和孤儿院差不多的通体白色建筑，给人肃穆之感。他从小到大体弱多病，自然少不了和医院打交道，这也是他最为痛苦的过往。

“等一下，那个，我想问问，以后是不是天天都要吃药？”他有些担心，面露难色地问道。

“这边，你跟我来登记一下。”陈月红在前面引路。“谁知道呢，虽然你是装的，不过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好的，说不定到时候还有调查组来查清你的情况。”

二人走到登记处，接待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

老头只是坐在椅子上慵懒地躺着，身前放了一张桌子，写着“精神科”红体大字的牌子立在桌子上，老头看了看表，意识到下班时间快到来，于是将牌子撤下。

“有没有预约？”

“有的，大爷，我是这家医院的实习医生陈月红，这是我的工作证，我是上午约的那位。”说完红姐将证件递到桌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老头象征性地确认了一下，看了眼燕留声。

“燕留声，燕子的燕。雁过留声的留声。”

“年龄、身高。”

“21，一八三。”

“好，这是你的房间号。”老头递给了燕留声一个房间钥匙，上面印着编号“443”和房间号“北6间。”

“我就不送你过去了，我去你们学校跟你们老师说明情况就可以了。”陈月红看着手续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于是提议道。

“嗯，麻烦你了。”燕留声点头致谢。

陈月红带着燕留声的资料和刚刚写好的精神病史证明，正准备离开。

“等一下，嗯……那个，你以后会来看我吗？我一个人在这里，谁都不认识。”燕留声突然问到。

“嗯，放心吧，我就在这家医院工作，这几个月都在，你会在这里认识很多新朋友的。”陈月红心想，可惜是不是心智正常的朋友就不能保证了，有些替他感到悲哀。

“那你以后会来看我吗？”

“会的。”想了想，她认真地点头回答道，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手里攥着钥匙，燕留声开始寻找自己的房间。“北6间，看来这里是按照东南西北来划分的区域。”

他一边喃喃自语地想着，刚准备上楼，楼梯拐角处突然冲出来一个身穿病服的少年，一头撞在燕留声身上。二人都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碰撞，两人都一个没站稳倒在地上。

燕留声刚从地上爬起来，楼梯上急忙冲下来两个男护工，二话不说拿着绳子将被撞倒的少年捆绑了起来。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其中一个护工一边嘲讽着一边捆着绳子。

两人确认已经捆得严严实实的以后，将少年强行沿着走廊拖走。留下一脸错愕的燕留声，他曾经在各类影视作品和小说中看过精神病人在精神病院遭受虐待的传闻，但是亲身经历又是另外一回事，当然，更多的还是对自己今后处境的一种担忧。

少年有些怨恨地回头看了一眼燕留声，随后被两名男护工拖回了房间。

燕留声看着他充满怨毒的眼神，有些错愕，自己生平第一次被人用如此恶毒的眼神注视。

穿过两个走廊，燕留声终于找到了北区宿舍，并找到了北六间。确认宿舍房间没错后，燕留声拿出兜里的钥匙，打开房门。

“吱~”随着房门打开的声音，燕留声终于看到了房间里的陈设。泛黄的墙壁，昏暗的房间里空间十分窄小，两张床几乎就已经挤满了整个房间的空间，还有一个被铁丝网围起来的阳台。

关上房门，燕留声转身想坐在床上，这时才发现另一张床上蜷缩着一个少年，少年此时将头埋在双膝之间，让燕留声无法看到他的样貌。

“你好，我叫燕留声，是新来的。”迟疑了一会，燕留声决定还是主动打招呼。

过了一会，少年似乎没有任何反应，燕留声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补充一下，“你好，我是你的新室友，我叫燕留声。”

“你好，你好？”

“你是不是有病。”少年没有把头抬起来，而是保持这个姿势问道。他的声音有些阴沉，就像这房间里的气氛一样沉闷。

“额，对，他们都说我有精神病。”燕留声连忙回答道。不过转头一想，这不是废话么，

进来的人哪个没病，不过为了能够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没病也得装病了。

这时少年将头抬起，燕留声猛然认出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就是自己刚才在楼梯口不小心撞到的那个。

就在燕留声迟疑的这一刹那，少年突然暴起，向他的方向跳了起来。少年双手扯着燕留声的衣领，突入其来的冲撞力将他逼迫到墙角，准确地说是直接双手用力将燕留声按到墙角的位置。

昏暗的小房间里，燕留声第一次有机会打量这位少年。他比自己要高了近一个头，却长着一张无比俊秀的脸，燕留声相信这是自己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见到长得如此俊俏的男生。

“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燕留声连忙表示歉意。开什么玩笑，别说是被精神病打了，就算是被精神病人宰了恐怕自己这条小命也是白白丢了。

“呵呵，第一次听到这里有人说自己有病的。”少年松开了攥着燕留声衣领的手，坐到了自己的床上去，抽出床前的小柜子，从里面翻出了一包烟点上。

“算了，也不怪你，本来我也根本逃不出去，门口那几个保安我现在确实还没有办法解决。”少年低着头沉声说道。“不过这次是我跑得最远的一次了。”

“这里不是挺好的嘛，你为什么想跑呢。”燕留声不解地问道。本来他还想再继续问下去，不过看到少年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抽烟吗？”两人沉默了良久，少年突然问。

“不不不，我不抽烟。我叫燕留声，你呢?”

少年迟疑地看了他一眼，“我叫路子豪，编号442。”然后转身用床头的水壶倒了一杯水。然后将水递给燕留声，“很奇怪是不是，不过这里是不叫名字的，我们互相之间都称呼对方的代号，比如你的代号是443对不对。”

“喔，原来是这样。”燕留声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感觉不烫，暗想这人其实也还算不错，至少还懂得些待客之道，于是就一饮而尽。

“酸不酸？”442突然问道。

“啊？什么？”

“我问你这杯水酸不酸。”

“不酸啊，为什么这么问？”燕留声不明所以，迟疑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隔壁的441经常喜欢偷偷往别人水壶里偷偷放些东西，我不敢喝，所以先让你试试，上次他往里面放了胶水加柠檬，不知道这次放了什么。”

“噗！”燕留声猛然喷了出来。

442起身准备往外走去，“哦，对了，记得把你吐脏的地面清理干净，待会检查员来检查不合格要劳教的。”

“这．．．．．．看来以后在这里的日子估计不会太平，希望风头快点过去吧，也好能回到学校。”燕留声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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