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门 第二十章 番 薯 叶

青楼虽好，但要有银两做后盾。不像勾栏瓦舍这些大众消费场所，随便就敢去的。

我都想经常流连青楼，作那么几首诗词，或剽窃几首元、明、清等历代名人的词句，搏一搏青楼女子自荐枕席，也好像杜牧一样赢得青楼薄幸名。但问题是，现在唯一的生活来源，除典当外就只有这一百多亩的番薯地了。由于育种问题，现在实际种植的番薯只有五十多亩左右，到秋薯种植时就可以全部种植了。番薯要收成，估计要等到霜降前后，距今还要等两个月左右。这期间，一家五口人吃穿用度也是一笔不少开支，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望着这一大遍绿油油的番薯地，难道每天净吃番薯叶？这样下去，吃多几天绝对会拉绿粑粑。

番薯叶？我忽然灵机一动。番薯这种植物，在这个空间，据我在这段时间调研中发现，绝对是一个新物种。那么，番薯叶绝对是一种新蔬菜，一种人们从未尝试过的新品种。这一百多亩全种上番薯后，你说，会有多少番薯和番薯叶？更重要的是，番薯叶不用等番薯收成就可以采摘，这可是马上能变现钱的啊。

我恨不得马上全部摘下来，立马拉到市集上售买，把绿油油番薯叶变成白花花的银子。但问题是，这里的人能接受吗？这种从未见过的新品种，卖得出多少？又能卖得多少钱？

番薯叶这种菜，在我原来的空间，也是经历过贱如猪食到贵为席中餐的。远的不说，七、八十年代之前，不要说城里人了，就算是在农村，也只是用来喂猪的，跟本就没有人拿它当菜。穷人也不屑食之，认为是与猪争食，会被人看不起的。直到八十年代后，蔬菜种植被大量使用化肥农药，食品安全日益严重。绿色有机食品逐渐成为人们追捧的对象。番薯种植很少有病虫害，一般不用喷什么农药化肥的。而且番薯叶具有清热解毒、润肠通便和能提高免疫力、预防高血压等功效而日益受到世人的青睐而逐步走上餐桌并被人们广泛接受。

在这个空间，我绝对不能让其出现贱如猪食的情况发生，虽然番薯藤我还是要拿来喂猪的。但是，如何去促销，并让这种新蔬菜以一种高档食品的形象出现在人们的餐桌上，哪就不是简单的摘下拿到集市去吆喝能够行的，得想想办法。

首先，自己当然要尝尝鲜了。下到地里，拣取番薯苗顶端大约二十公分的嫩茎摘下。自己食自然是食最好最嫩的薯苗了，如果拿去卖，较嫩的番薯叶就可以了。

回到家里，正好赶上做饭时间，晓鹃看到我手上拿着一扎用水草捆绑的薯苗回来，马上接过并很诧异地问道：“公子，拿这些番薯叶回来做什么？要在院子种植吗？”她们也知道我买田地建农庄就是要种番薯，现在还在逐渐扩大种植规模。

我笑了笑，伸手在晓鹃脸蛋上捏了捏，故作轻佻地说：“马上拿去洗干净，捣好蒜茸，等会儿本公子亲自下厨炒薯苗。”本来就有些小麦肤色的晓鹃，脸色更是红得像关公一样，摸着被捏的脸，低着头快步走向厨房。

回房换上短褐，施施然来到厨房。听闻我要下厨，四个小丫头都齐聚厨房准备看戏。

番薯苗和蒜茸已经弄好，看着她们带有不敢相信和看稀奇的目光，我无奈地翻了下白眼。这也不能怪她们，古人崇尚君子远庖厨。虽然孟子原话是：“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这是对齐宣王不忍杀牛，赞扬其有仁慈之心。但后人断章取义歪曲了原意，认为衣冠楚楚的读书人，手里拿的应该是书而不是锅铲。应该远离厨房，不屑做这等满身油垢之琐事，应把厨房交给女人或下人去做。说到底，就是不想做工而找的借口。

晓鹃看到我不觉脸又红了，嗫嚅着说：“公子，番薯苗已洗干净了，真能、能食的吗？”

晓蝶忍不住也说：“公子，你真的会做菜？这些番薯苗还能食？”

“你们太小看本公子了，这薯苗不但能食还很好食，而且营养丰富，看我露两手，炒个薯苗油菜给你们尝尝鲜。”我不无得瑟地说。

米饭刚煮好，还在灶上用炭火慢慢焖着。晓春过去把煮饭的瓦煲提起放到蒲草垫上，放上铁锅，重新架上柴，再用吹火筒吹，把柴火烧旺。

我走到灶前看了看，调味料就只有油盐糖醋，呵呵！如果有支蚝油就更好了。我不慌不忙地用手放在锅上面感受一下温度，向锅里倒入花生油，待油热后，把蒜茸、豆鼓酱倒入爆香，再把薯苗入锅翻炒，首先放少少糖翻炒后再放盐调味，最后淋上包尾油上碟，一盆香喷喷绿油油的薯苗油菜就呈现眼前。

看到我如行云流水的炒菜动作，绝对不是从未进过厨房的人可做到的。四个丫头都目瞪口呆，晓梦还把小手掩着嘴唇，呆萌得可爱。

小样，未穿越前，做饭炒菜也是常有的事，哪能不熟练。

吃饭时四女吱吱喳喳，更是对我会炒菜感到万二分的惊叹。她们不敢想象身为读书人的我居然会拿锅铲，而且煮得还那么美味。以至于一大碟的薯苗瞬间一扫而空。

呵呵！真感到脸红，自己有朝一日能以读书人的身份出现在他人眼内。我原来的空间，人们早已经不会用这个词去形容人了。就算在校学生，都不敢自称“读书人”，真正的读书人已经被现代的功利教育扫入了历史的垃圾堆了。

晓梦她们虽然是以婢女身份买回来的，但在这举目无亲的世界里，我当她们是家人一样的无分尊卑，至于会不会和她们同床共枕，还是等以后再说，至少也要等到她们十七八岁吧。在这个时空，她们的年龄完全可以为人妇了，但在我所接受的教育中，她们还是小女孩子。禽兽和禽兽不如有时真的很难选择，还是做人吧。

东坡居是天安城四大酒楼之一，座落在府前巷不远的明直里路口上，地理环境得天独厚，离各大衙门仅一路之隔，又和众多名门望族和读书人聚居的聚贤里相连。是达官贵人、文人墨客、豪门巨贾经常光顾之地。

远看整个东坡居，房屋青砖黛瓦，造形似一只展翅的燕子。屋顶坡度较大，屋脊和屋角有起翘之势，给人的感觉是轻灵、秀逸之感。

进入大门，是一面大形屏风，两边镂空，中间雕刻着苏轼的《南乡子》：

寒雀满疏篱，争抱寒柯看玉蕤。忽见客来花下坐，惊飞。踏散芳英落酒卮。

痛饮又能诗，坐客无毡醉不知。花尽酒阑春到也，离离。一点微酸已著枝。

转过屏风，是前院大厅，左右为厢房，环绕着中间院落，整间东坡居为廊院式布局，向院子一面，分别设置一列开合窗户，装饰简洁淡雅。使人无论坐在前厅还是厢房，都可以很好地欣赏到院子的假山、梅花和修竹。

我带着晓梦施施然地走进东坡居，在前厅中央位置拣了张桌子坐下，晓梦站在身旁服侍着。小二马上拿来茶具彻茶，满脸堆笑道：“公子，招呼不周，请用茶。”

叹了一会儿茶，这时，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客人，十多个伙计在桌子间穿梭，或斟茶倒水，或端菜上席。

我招来小二点菜。东坡肉、东坡梅菜扣肉是这间东坡居的招牌菜，既然来到，非点不可的。

点完两个肉食，我对小二说：“青菜就要蒜茸炒薯苗，速上。”

“公子，蒜茸炒薯苗？薯苗是什么菜？我们这里没有啊。”小二愣了愣后说。

“这里没有吗？这是一种新品种蔬菜，前两天才上市，昨天我才在太和正店吃过，味道太好了，我第一次品尝，现在犹自回味。你们不是不知道吧？”我故作惊讶道“你们这么有名气的酒家，连市面上有新品蔬菜都不知道，是不是有点过了？”

太和正店，这是和东坡居齐名的四大酒楼之一。我先唬了他再说，反正晚饭我准备到太和正店吃，同样照本宣科，就不相信这些大酒楼之间不互相攀比。

“我刚过来时，经过市井，在余家菜铺还见有贩卖，你且速去，稍等我还可尝鲜，速去速去。”我故意大声地说，以便引起邻桌的注意。

今天出门前，我已把二十扎每扎约一斤左右的薯苗寄售在余家菜铺，要求他们每扎售二十文钱，每卖一扎，他们可得五文钱。在青菜普遍卖三、两文一斤的情况下，这已经是天价的了。

物以稀为贵，我要将番薯苗打造成奢侈食品，什么叫奢侈？就是具有独特、稀缺、珍奇等特点的消费品，奢侈品实质就是一种高档的消费行为，越高档，有条件的人们越会盲目追求和崇拜。

看到小二马上向掌柜汇报回来让我稍等后，我和晓梦相视一笑。

呵呵！成功，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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