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和青衍礼拜高太后和哲宗,高呼万岁。
宋哲宗赵熙微微抬手,用稚嫩的声音沉稳道:“二位先生平身吧。”
待得陆霄起身之后,宋哲宗续道:“循旧例,小圣贤庄历任庄主,当授予三公之衔,朕尚且年幼,正需良师辅导,便封陆霄先生为太傅吧。”
言罢之后,赵熙立时看向帘子后面的高太后,询问道:“太皇太后,朕这般封赐可行?”
此时执政的乃是高太后,赵熙并无实权,是以能不能封陆霄为太傅,还得高太后说了算。
但此言一出,满殿朝臣皆惊。
太傅之职位列三公之位,太师太傅太保。
太傅乃是皇帝之师,为当朝正一品官员,皇帝年幼之时,有权辅导皇帝执掌朝政军政,权力极大。
按照旧例,小圣贤庄的庄主的确要封官职,就算封为太师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此时朝局尴尬,掌书院和执剑院针锋相对,陆霄又是王安石推举的庄主,掌书院众朝臣自然不敢把他放到太傅这个位置上去。
如今已是一头白发的司马光立马出列说道:“陛下,太皇太后,帝师之位事关重大,此事当谨慎行之,陆霄庄主年轻,怕是担不起太傅之职。”
他一发言,掌书院诸位朝臣立马附和。
苏轼苏辙两兄弟倒是淡然,便这么看着,即不赞成也不反对,反正就是不表态。
执剑院众朝臣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管,陆霄若能为太傅,当可逆转执剑院众朝臣在朝中的劣势,他们自然想促成此事。
章惇朗声道:“大宋立国,太祖明言,每代小圣贤庄庄主都可为帝师,如今圣上年幼,陆霄庄主年轻有为,**通今,武功盖世,接任太傅之职,辅导圣上,合情合理!”
转眼之间,两党众臣便吵了起来。
陆霄饶有兴趣的看着赵熙,赵熙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这二人便如听不见身周的吵闹一般。
陆霄心说,这小皇帝看起来柔弱且年幼,但心里着实是有主意,他不想只做个傀儡皇帝,便抓着这个机会,给他奶奶找麻烦呢。
他知哲宗赵熙并非软弱皇帝,年幼之时便已经表现出了过人之处。
这一次啊,赵熙要封陆霄做太傅这事儿,只怕之前没和任何人提过,此时提来,却也没什么毛病,毕竟小圣贤庄庄主做帝师,并无不妥,且很合规矩。
陆霄和赵熙对视了一会儿,便缓缓转身,看向一头白发,身形已然佝偻的了司马光,冷冷问道:“司马相爷,学生斗胆一问,我做太傅,究竟有何不妥?”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谁也不曾想到陆霄竟然直接开怼。
司马光一怔,正色道:“你身无功名,入朝便封为太傅,于礼不合,于法亦不合。”
陆霄低头呵呵冷笑,道:“当真是因为礼法么?难道不是怕我入朝,会夺了你们的权势,废了你们的布局吗?”
他这句话,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满殿群臣皆知陆霄所言不差,但陆霄在赵熙和高太后的面前这般说出来,还语气如此轻佻,便是大大的罪过啦。
章惇和曾布等执剑院朝臣脸色煞白,心中皆想要糟。
他们昨日见陆霄之时,还觉得陆霄性格沉稳,绝不是冒冒失失之人,怎今日入朝,竟然做出如此冲动之事?
司马光哑然,冷冷一哼道:“你既然直言不讳,老夫也没什么不敢认,旧法刚刚逐步恢复,老夫绝不会让你再来做那变法之事,置天下于水火变故之中。”
陆霄哈哈大笑,道:“新政便是置天下于水火之中?错啦错啦,是置你们这些腐儒高门于水火之中吧,新政实施,开荒扩地,以税代役,富国富民,却让权贵手中的权势财富流失,究竟是新政置天下于水火之中,还是你们这些腐儒置天下于水火之中?”
他这番言论,无异于在朝堂上大骂旧党。
霎时间,司马光和吕公著一党尽皆愤怒。
陆霄继续说道:“平稳治国,社稷安民,和稳步改革,并无冲突,是和权贵高门有冲突,司马相爷,你老说说,学生说的对是不对?”
其实他说的就是事实,王安石变法受阻,不仅仅是因为天灾才困难重重,更多的是因为动了权贵手中的权力和财富,所以才会到处受阻,以至于根本无法施行,施行之后,这些人也根本不施行到位。
这才造成了失败的结局。
苏轼眼见着陆霄越说越过火,立马喝道:“小子你喝了酒来上朝的么?不要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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