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少女抽抽搭搭的呜咽声,若风衣服被温暖的泪水沾湿一片,随后又变得冰凉,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小南似乎哭累了,止住眼泪,松口见刚才被她咬住的地方已经慢慢渗出鲜血,一阵心疼,心里的悲伤也越发浓郁,“老师,对不起,我……”
“没关系,”若风伸手揉着怀里人蓝紫色的头发,“是老师该说抱歉,让小南难过了。”
“不,”小南脱口而出,抬眼看着若风,刚流过泪的眼睛里还带着朦朦胧胧的雾气,“我的老师是神,神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
“但是小南是天使,不是普通人,所以可以道歉。”若风说着,不知不觉想起小南曾说过想成为永远守护神的天使,心里感慨莫名,怎么也想不出这个心性敏感的孩子到底何时开始倾心于自己。
小南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心里暗怪自己刚才太过孩子气,不知不觉想起纲手坚毅的神色,喃喃低语,“她不会这样的吧,老师喜欢的……应该是坚强的女孩子……”
“不是因为一个类型而去喜欢一个人,而是因为喜欢的人恰好是这个类型,”若风见小南似乎陷入胡思乱想中,轻声劝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优异于其他人的一面,因为和别人不同,所以才会独一无二、才会显得珍贵,小南便是小南,不用为了某些事,而为难自己去仿照他人。”
独一无二一词在小南心里留下丝丝暖意,洒进屋里的夕阳似乎也暖了几分,忍不住转头看了暖色的夕阳一会儿,出神片刻,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挣开若风的怀抱,欲将若风推出门外,“老师不是还有事吗?赶快去吧,不要耽误了……”
“耽误一会儿就耽误一会儿吧。”若风停下脚步,一把将小南抱起,走到窗前一跃而下,在半空中停下/身形后朝上方飞去。
若风的突然动作让小南有些手足无措,待在若风怀里一动不动,直到若风停下才回过神来,入眼便看到若风被夕阳蒙上淡淡金色光晕的脸庞,又是一阵出神。
清风拂面,天空仿佛被夕阳染成淡淡的橘色,如同幻境一般静谧、美好。
少女心总是会被环境所影响,小南心里莫名的放松下来,窝在若风怀里,脸上也挂上柔和的笑意,“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胡闹,明明想着老师开心就好的……”
“其实上天是眷顾我的吧,很小的时候一个人流浪,那时感觉很孤独、很无助,我希望能够有一个同伴,不久后就遇到了弥彦,像大哥哥一样照顾我,但是有的时候真的很不成熟,很让人担心。我希望能有另一个同伴,冷静镇定,能够在弥彦冲动的时候制止他,之后就遇到长门。其实最希望的还是停止这种四处流浪的生活吧,但是却突然去到那个小镇,面对那些狰狞的脸,我好渴望被拯救,最后遇到了老师,老师救了我们。而且从此之后不用再流浪,以后会变得很强、很强,不用再被人欺负,老师果然就像神一样……”
若风静静地听着怀里少女的呓语,直到夕阳西沉,皓月当空。
小南似乎完全陷入自己的心绪中,沉默片刻,“人都是不知足的吧,即使天使也不可避免,好羡慕纲手上忍,能够让老师……为她笑。”
“笨蛋,”若风空闲的手点上小南的额头,脸上笑意浮现,“想要的东西直接说就好了。”
小南脸颊微红,看着若风的笑容,温暖的同时心情也复杂无比,心里不断质问自己刚才为什么会突然胡闹,就像若风所说,想要的东西直接开口便好,这么一想自己确实有些犯傻,“以后不会了……”随即神色认真起来,“还有一件事,希望老师不要拒绝!”
若风此刻是真的搞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了,轻轻点头,“说吧。”
“我看到纲手上忍和老师一样的牙齿,按老师所说,她现在应该和一样,成为血族的人了吧,”小南神色坚定,“我也想成为血族的人!”
“等你十八岁吧,那种仪式完成后,年龄和身体状况都会停留在成为血族那一刻,小南也不想永远做个小孩子吧?”若风解释着,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说到底除了这个原因外,那事也不确定是不是初拥副作用……
小南心知若风不会骗她,此时恨不得快点长大,轻轻点头间,眼里依旧无比期待,“那就等十八岁吧,老师可不能反悔。”
孩子心性麻烦却也可爱,小南认真又踌躇的模样让若风忍不住浮现笑意,“好。”
小南见若风答应,欣喜地点点头,离开若风怀抱,白色纸张凝聚成翅膀,带着她浮在空中,翅膀扇动间片片纸张如雪花悠悠落下,渐渐没入脚下如缩小的模型一般的血尊之城中,“我们的神该去忙了……”
“小南,如果我告诉你,你所守护的不是神,而是恶魔,”若风神色渐渐认真起来,背后如同蝙蝠一般的宽大翅膀瞬间张开,黑色的翼往下渐渐转变为红色,同是黑色的翼骨架在月光下越发漆黑,更显得尖锐、狰狞,“你会怎么做?”
小南看着完全是恶魔形象的若风,被夜风吹起的发丝在俊美的脸庞前飘扬,一如既往平静却另她十分安心的神色,浑身淡漠的气势隐藏着丝丝危险的气息,仿佛屹立在世界顶端的魔神。
“魔神也是神啊,老师……”小南笑着,脸庞染上淡淡的红晕,眼里说不出的坚定,说完起身朝下方古堡飞去,隐隐传来带着愉悦心情的声音,“再不快点那些和老师签订了协议的人可就要着急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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