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村的追梦人 第四十二章 七匹狼离王八不远 股份制又出惠民策

哈哈嘻嘻，耻笑仁义。

粗烂小人，玩啥诡计。

贪小便宜，惹起是非。

云波诡谲，自有主意。

邪想压正，老天不依。

低村王姓，有七兄弟，自称七匹狼。名字倒简单，老大王一、老二王二，按一、二、三、四、五、六、七排名。搞建筑的，苦力出身。本是群绵羊，偶尔呲回牙，遇了只兔子，尝了些甜头，渐渐就威风起来。碰巧村里开发，小恩小惠使点，乱吼乱叫凶点，鬼怪阴招用点，小酒小宴喝点，称兄道弟铁点，有关领导送点，渐渐混出了名声，称七匹狼，加上有意传播，名声自以为盖过了七侠五义。七侠五仪惟有侠义二字，七匹狼却只有贪婪，又自个揣磨出一套坑、蒙、拐、骗、送绝招。在村里积了第一桶金，遂各拉起队伍，到处抢占市场，贿赂人脉。一方捣鬼，六方护架，一处遭殃，七方冲杀，声势更加浩大。久而久之，提起此兄弟，人皆寒噤若禅，见此兄弟，人人远而避之。遇有工程，其贯用手法，是不计成本，先以低价争得，随后或凶或暴，或奸或邪。明里请客吃酒，许下无限好处，暗里花圈鬼符，送你阴曹地府。某次，竞登出敌手父亲逝世广告，亲戚朋友白布条条，花圈朵朵。社会愤而恨之，七匹狼却以为得计，种种劣行，不能一一表述。

花园村股份楼就遇见了七匹狼老七。王七媳妇到老大王一家一番哭诉，勾起王一万丈怒火，拍桌瞪眼，连吼连叫，七兄弟第一时间齐聚，个个摩拳擦掌，横眉瞪眼，暴吼连连，各耍威风。先派人到工地侦察一番，何处起乱，何处藏兵，进攻路线，撤退方位。文一套，武一套。老大负责谈判，老三现场指挥，对上，老二勾通公安、对下，各兄弟把守各个方位。有察眼观色的，有现场吼叫的，有随时假劝的，有做师傅，有做鬼，有当佛爷有当贼。东方不亮西方亮，算罢己方算对方。敌人胆大的有几个，会有多少人出场，己方需派多少斗士。一色迷彩，各扛铁锨，遇对手是武器，遇公安是工具。点兵点将，讲明纪律：面目要凶，动作要猛，队伍要齐，声势要大，说话要狠，拳头要硬。特别是橡皮瓦刀，玩得要真，要镇得住这群软蛋，别象上次弄成了两截。一一安排停当，又往公安某糊涂虫家送了几箱好酒。某糊涂虫喜笑颜开，点头哈腰，连说此等民事纠纷，不在公安管辖范围，一定装聋作哑。“小事，小事，小事也。”

七兄弟听了，更长了狗胆。

早上，翟明白正去工地，见走来一支队伍，身着迷彩，肩扛铁锨，面无表情，无声无息，到了股份楼东边一空院，隐藏下来。翟明白好奇心大起，探头探脑，朝里张望。一膀大腰圆壮汉呲着牙儿，挥着拳儿，瞪个凶眼。翟明白“妈呀”

一声暗叫，连腿儿也吓软了。他好不容易挪到李老师家，只觉得挪了几个时辰。李老师到工地时，玻璃大门已被摘了几扇。摘门工人见李老师来了，带着号子，动作更加夸张。李老师问王七道：“咋回事？”

王七的跟班道：“花园村人，尽他妈的混帐。坑蒙七哥，坏七哥钞票。也不打听打听，七哥何许人也。”

李老师笑道：“何许人也？”

跟班听了，拿把瓦刀在头上“邦邦邦”

猛敲几下，翟明白脸都白了。王三道：“邻村傍舍的，我们也不想怎样。老七挣些钱也不易，你们赶紧按合同把钱给了，咱们屁股上蹬一脚，你东我西，各不相扰。”

王六则卷起袖子，横着走来走去，嘴里乱飞唾沫，狂叫道：“他妈的，也不打听打听，我们七匹狼，是啥玩意儿。不想给钱，把楼崩了。”

咣咣当当摘门声，呜哩哇啦喊叫声，嗡嗡议论声。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花园村人也渐渐聚到楼前。翟明白胆也壮了。他从李老师身后伸出脑袋回击道：“恶霸，土匪，地痞，人渣，谁欠你们钱？”

王六听了，一声吼叫：“再胡扯，我杀了你。”

跟班握着瓦刀，一付杀人架式。翟明白赶紧缩回脑袋。正巧诚心来了，双手合十，一声“无量寿佛，阿弥佗佛”

。他拦住王六道，“菩萨在上，慈悲为怀，下十八层地狱的人快回头吧，否则，下辈就托生成畜牲啦。”

李老师对翟明白道：“快通知董事会，通知股民。”

翟明白擦擦头上汗去了。李老师对王七道：“王总，谁欠你钱了。你既不和我们商量，也不和我们决算。开始时，啥都行。结束了，一句话不说，啥都不行。来这套。现在到处是说理地方，咱有啥不能说，咋能这样？”

王七道：“没啥好说的，按合同把钱拿来。”

李老师道：“说归说，你摘门干啥？”

王三道：“一点钱，给了算了，哪有干活不给钱的，不能耍赖吧。”

李老师道：“说话别太夸张，咱们有合同。”

王七道：“合同订了109万，咋给我97万？”

李老师道：“设计改了，少干许多活。”

王六道：“我们不管，合同定多少付多少，天经地义。”

李老师道：“活没干，却抢要钱，这不成了笑话。”

王六道：“我们就是编笑话的，门摘了，你能咋。”

董事会人来了，李老师把三夏、雨耕、翟勇叫到一边道：“遇到这些不讲理的，咋办？”

雨耕叫道：“打就打，怕他个毬。”

明白道：“我已通知，每家出来个人。”

三夏道：“咋不叫钢铁？”

李老师猛悟道：“是呀。”

遂与钢铁通了电话，钢铁让董事会到大队部。

大伙到大队部时，钢铁已在等他们。见大家情绪不好，钢铁笑道：“这种事见多了，没啥，大家说说吧。”

李老师道：“以前不知道，这家人名声不好，像恶霸似的。我早就怀疑他们有动作，果然来了。”

翟明白道：“不得了呀，有好几十个人呢，绿花花一片，扛着铁锨，凶神似的，要打我们呢。”

雨耕道：“他敢个毬，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他们也不是青红帮。谁怕他，不中，就干一场。”

钢铁问三夏。三夏道：“报警吧。”

翟明白道：“我早报了，人家说这是民事纠纷，让到法院解决。”

李老师问道：“啥时报的？”

翟明白道：“我见他们摘门，就报了。”

钢铁道：“报警是应该的。”

李老师道：“他们不管，咋办呀？”

雨耕道：“把股民召起来，一家最少一个，和他们对着干。”

钢铁笑道：“是不是决算的事？”

李老师道：“是呀，这些难缠的家伙，我讲了多次，他们不听。我又咨询了律师，他们丁点理没有。”

雨耕起身道：“我去通知人。”

钢铁又笑道：“一个人也不要叫，派人到工地，劝劝咱的人，不要和他们吵，甚至回家，把他们谅在一边。”

雨耕急红了眼道：“老天爷，咋能这样，大门都给咱摘了，还躲躲藏藏，胆小如鼠，吃人家黑货了吧。”

这时，雨田赶过来，拉住他哥道：“哥，听钢铁说。”

钢铁示意通电话，大家屏气听着。钢铁道：“张部长，我钢铁呀。啥事？没多大事。只是我村股民正集合。干啥？到市政府上访。真的假的？我都急疯了，嚷也止不住，劝也没人听，部长还有心说闲话。多少人？一二百人吧。现在多少？喂，查查，多少人？部长，聚了七八十人啦，正拦出租车。啥事，有人摘股份楼门。股民上前阻挡，一帮人，手持铁锨，要打起来了。啥，报警？公安不理呀，说是民事纠纷。啥，玩办事处难看。不不不，与办事处无关，是告公安赎职，不作为。啥，你报告赵书记。好吧，快点，我们可拦不了多久。马上派人，办事处人来可不中。公安？喂，让大家等等，张部长说公安马上派人了。好吧，你快报告。”

钢铁刚关机，雨田已大笑起来：“妙哉，空城计呀；美哉，这帮家伙慌了。哈哈，好笑呀好笑。”

翟明白道：“咋回事？有啥笑的？”

雨田又一阵笑，哼起小曲来：

“我坐城头观风景，司马懿惶惶不知事踪。犹豫着不知进退，且听山人悠悠琴声。哈哈，一席话，打退曹家百马雄兵。”

钢铁道：“估计一会公安要来，咱做好准备，咋说理，咋算帐。租房的人正等着用房呢。”

大家听了，立即找来图纸、合同，通知律师，一起商量谈判方略。刚准备好，所长领着王一、王七进了办公室。大家都端坐不理，李老师见王七哭丧着脸，也就罢了。所长干笑几声道：“110来了个新上岗的，小毛孩，啥也不懂，局长已命他下岗了。”

雨田讥道：“现在的公安是认钱不认理呀。钞票哗哗几声，理字飞了风筝；小酒天天喝饱，馋猫随人瞎跑。”

所长道：“哪里，哪里”

，干笑几声混了过去，又对钢铁说，“书记，开始吧？”

钢铁道：“好吧。”

所长道：“谁先说？”

钢铁道：“我们先说呢，就要先责问几句。理说理，事说事，事上说理，凭理说事。不管谬理，蛮理，土匪理，不讲理，总得讲讲吧。咋能啥也不说，埋下一支伏兵，准备打架；一上手就是摘门，准备逼人城下之盟，这不好。这是土匪时代，还是官匪一家时代，都不是。可以胡干一时，哪能把胡干当饭吃。谚语说得好：头上有青天，啥事别胡干。这是我们的开场白。让建筑队说呢，就是讲自个摘门的理由，就进入正题了。”

所长道：“让王老大先说？”

王七一进门，雨耕就瞪着他，两人似乎摽上了劲，两人直瞪了几分钟。王七瞪不过，只好移开目光。雨耕听所长说王老大，有奉承之意，遂怒道：“啥毬老大，共产党的天下没老大。”

所长忙改口道：“让王一说。”

王一清清嗓道：“我是大老粗，没啥文化，讲不出啥道道。”

他看一眼大家，见雨耕怒目圆睁，大家也无好脸色，一时没了情绪；看所长，所长把目光移开了，一时少了胆量；看钢铁，一脸笑容。王一想，皮笑肉不笑吧，或者是讥笑也未可知，一时又乱了心思，不知话从何说起。为了稳下情绪，他掏出大中华，抽出一支，想想礼数，又抽出一支，两支错开，递与所长。所长瞪他一眼，表明自己公正立场；递与钢铁，钢铁摇摇头，表示不会；递与大家，众人也无表情，也无言语，也无人接，王一心道：麻烦来了，和公安说好的事，公安投降了。所长来了吧，看情景只巴结支书，今天的日子是变脸，一会儿电闪雷鸣，一会儿风平浪静。他妈的，付局长信誓旦旦，到现在电话也不接，没了踪影，平日的钱财都扔到水里啦。算卦师昨天一卦，鸿运当头呀。他妈的，平日都准，今日老黄历不管用了，咱也投降吧。律师讲，凭理咱不行，凭拳还能赖三分。如果财字开路，上下疏通，凭律师平日关系，胜负在两可之间。王一眼珠乱转，心思游移，开口道：“我说到哪啦？”

雨田嘲笑道：“说到哇啦国啦。”

王一疑道：“哇啦国，啥地方，我没说吧。”

所长提醒道：“一句也没说呢。”

王一思想蒙乱，思绪把持不定，只好掏出稿子念道：“我老弟，王七，中标了。合同上白纸黑字，109万，活干完了，咋成了97万？今天来人，是护场，是干活，不是打架。这点钱算个毬，我兄弟每人浑身抖抖，衣缝里都能抖出来。我们不是来争钱，是来争说法。”

钢铁笑道：“说完没？”

王一道：“先说这些。”

钢铁问王七。王七道：“场上我赖得说话，要拳头，我有。耍嘴皮子，我哥。”

所长听了斥道：“说啥呢？拳头拳头的。”

钢铁道：“拳击队呀，可惜这不是运动场，也没裁判。今天，双方坐在一起，就是争个理字。谁有理没理，得靠法律，而不是靠拳头。你的拳头是肉拳头，所长手里的是铁拳头。要说理，咱把合同拿出来，以合同为依据，一条条来。”

所长道：“对，拿合同。”

李老师道：“拿不拿合同都行，我们争论的焦点有两条，一条是设计时，楼顶有个装饰球，后来，修改了图纸，改掉了，省了37423元。还有一项是彩瓦门顶，也改掉了，省了90215元，两项共计127638元。设计取了，活也没干，王七却说原合同上是109万，就必须给够109万，否则拳头说话。”

律师插嘴道：“我是花园村法律顾问。我说两句，建筑修改图纸是常事。图纸修改了，增加的部分增加金额，减少的部分减少金额，这在合同法上是有规定的。”

王一问王七道：“老七，是不是这样？”

王七道：“图纸上是改了两项，但合同上写的是109万。”

王一道：“这两项是不是没建？”

王七看他哥一眼，低声应道：“是没建。”

王一道：“那还说个毬，没垒墙就不能要墙钱，没盖房就不能要房钱，天经地义，还有啥说的。”

王七咕哝道：“可合同上明写着109万。”

王一道：“合同上还写了建圆顶球，彩瓦门顶呢，现在人家建，你建不建。要建，不还得花钱。”

王七咕哝道：“是他们不让建，又不是我不建。”

王一道：“他妈的，今天是啥风水，还放屁呀，太阳老毒老毒的，遮阳伞都丢了。没眼色的家伙，要说你说，丢人显眼的，我不管了。”

王七道：“哥，不说就不说，我也是胡撑撑他们。”

王一道：“好了，不说了，把玻璃门安好。该算的钱算了，该领的钱领了。活虽没挣多少钱，但也干脆。诸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还不知哪里再碰头呢，走了。”

说着，也不和谁打招呼，一头走了。王七忙一路小跑，“哥，等我”

，叫着，也去了。

所长要走，钢铁道：“忙了一上午，吃个饭吧。”

所长道：“不了，局长还等着汇报呢。你们也够可以的，局长直接替你们说话。”

钢铁道：“给局长打个电话报告不行吗？”

所长道：“不行呀，局长也没吃饭，正要结果呢。”

钢铁再三挽留，所长执意要去，也就罢了。

一会儿，翟明白提着一串钥匙报告：“玻璃门已安上，钥匙也交给我了。我偷偷看了，穿迷彩服的几十个家伙也溜了。”

众人一听，一起大笑起来。

一点多了，雨田道：“今儿高兴呀，当以酒庆之。今天，谁也别走，我请客。”

翟勇道：“可以分钱了吧？”

饭店，大家刚坐好，雨田就叫道：“痛快呀，痛快，今天一扫晦气。旁门左道呀，想吓唬我们，来势汹汹，结果稀松；炸雷来轰，裤裆屁崩。”

翟明白也叫道：“这些家伙，个个胆小如鼠。偷瞄我两眼。我怒目一瞪，马上栽下头来，像一群被阉的公牛，看着怪吓人，就是没胆子。”

雨田又道：“这些人我好有一比，王一可使吊丧问疾，王二可使看坟守墓，王三可使鸣鼓击金，王四可使杀狗屠猪，王五可使沿街叫卖，王六可使搬砖拉灰，王七可使扮猴装鬼，王八可做一道好菜，名叫王八宴。其余皆纸糊之人，可充饭囊、酒桶、肉袋耳。”

三夏刚要张口，翟明白道：“你别说，让我说。这些家伙，来时气吞如虎，走时过街老鼠。我在后边痛骂了半句，灰溜溜的，也不敢回头，勾着脑袋去了。”

三夏笑道：“为啥痛骂了半句？”

翟明白喃喃的，脸突然红了。一时，众人都笑了。谷成道：“报菜了没？”

翟勇道：“光顾高兴，早忘了。我先报一个，红烧鲤鱼。”

翟明白道：“红烧猪蹄。”

谷成问雨耕。雨耕道：“随便。”

问三夏，三夏道：“喝酒。”

一会儿，凉菜上了。谷成把杯集中起来，说道：“今天是特殊日子，谁也不许耍滑，人人平等。”

说着，数数杯，每人倒了半杯。把一满杯推到翟明白前面道：“今儿，你的鸡毛信送得最好，躲过了敌人的所有封锁。跑得双腿打颤，满头大汗。不是你，盗贼已把玻璃门偷走了。”

翟明白道：“我见了这些贼，马上想到报告李老师，李老师叫我马上通知人。我叫了半天，还有的人说没空，对我不理。我恨得牙儿痒痒的。”

李老师道：“不说这些了，今儿，要不是领导唱空城计，这帮人真难弄走。我和他们谈过几次了，这群胡搅蛮缠的野人。”

翟明白道：“是啊，李老师让我给钢铁打电话，我说了半天，钢铁说，把手机交给李老师吧。”

钢铁端杯道：“今儿，都辛苦了，谢大家一杯吧。”

谷成道：“碰杯、碰杯，祝贺，祝贺。”

大家一饮而尽。只有翟明白端着杯，愣在哪，自个道：“不对呀，你们都半杯，偏我一杯。”

欢笑声中，大家又一起举杯畅饮。钢铁给每人添了酒道：“动筷，动筷。”

翟勇犹豫了下，自语道：“再吃一回，谁再劝，也不吃了。”

钢铁道：“血压高还是血脂稠？”

谷成笑道：“都有了。”

翟明白拿着筷子。找了半天，问道：“红烧猪蹄呢？”

正好端上来。翟明白用筷子剟剟桌面，让放到自己跟前，抄了一大块，猛吃起来。

等大家饮食一会，钢铁道：“今儿，还想和大家商量件事。”

雨田问：“啥事？”

钢铁道：“现在学校收入上来了，村里也不需要恁多钱。学校租赁九万多元，临街门面十五间，每间八千元，计十二万元。还有几个空院子，收入也不少了。除了老年人、老干部，平常花销，也够了。想把西北角的门面也股份了，收入村里暂且也不用，大家看咋样？”

“啥？西北角股份化，太好啦。”

雨田一声大叫，众人吓了一跳。等明白过来，齐声叫好。李老师道：“千载难逢呀，谁当了干部，只恨自己掌握的钱太少了。让大家掌握，这样的干部还用选吗。”

雨田道：“我咋不记了，那边收入多少？”

钢铁道：“朝东门面收十二万，朝南十万五，社区租赁二万五，共二十五万。”

李老师道：“咱股份楼刚订了合同，年收入二十五万。”

雨田道：“两下一加五十万，咱村一百户，每家今年就可分五千元，加上自家门面收入二万多，哈哈，每家财产性收入三、四万了。好啊，上次碰个熟人讲起来，还以为讲闲话。粗算算，咱村财产性收入人均一万多元了。啥小康，我们走上大康了。”

李老师道：“还有，咱村人比较勤，不是上班，就是打工，要么做小生意，这么一算，人均收入三万多了。”

雨田道：“我见《参考消息》有篇报道，说咱们这里物价低，每家收入达到五万元人民币，就可以达到美国中产者生活水平了。”

三夏道：“想不到呀，咱要过上美国人的生活水平了。”

雨田笑道：“哈哈，昨天还在吃糠咽菜，今天富裕自在。哈哈。”

雨耕道：“咱村以后说媳妇不愁了。”

翟明白道：“妈呀，我儿子不会变成懒汉吧。我的收入不背大家，光租赁收入达到七万元了。”

雨耕道：“胡说，门面股份收入你不过六万，那一万何来？”

翟明白道：“我住房临街，二层我也租出去了。”

雨耕道：“这不假。你门面多。”

钢铁道：“还有大队楼没盖，努力呀。”

谷成道：“大队楼咋盖？”

钢铁道：“股份呗，大队还以土地入股。”

雨田道：“这楼盖成，恐怕又要收六七十万呢。”

钢铁道：“这方面努力，另一方面也得努力，像我明白老哥说的，后辈会不会成为懒汉。古言道，富不过三代。教育不能松呀。”

雨田道：“修家谱时，咱得让孝子、好媳妇、好婆婆、好儿童登上荣誉榜，让大家都知好学好。”

钢铁道：“咱还得把村规民约立起来，把五好家庭选起来，把好的风气传下来。”

一群人呀，你谈我说，已忘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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