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自杀的场景,是楔入黎妍骨髓的冰锥。葬礼草草,父亲的回应只有沉默和一张名片——省城权威心理学家莫遇。精于算计的父亲视金钱为万能钥匙,他甚至吝于露面,仅靠管家电话了解“进展”。 莫遇有个小助理,目光如湿冷的蛇,带着审视的粘腻滑过黎妍。黎妍竭力证明自己“正常”:“你太自以为是了,你说什么是什么,我爸那边全都听你的,你们都想逼死我,是不是!”黎妍情绪彻底失控,“我没病我没疯,我一天到晚要告诉你多少遍你才相信!你监视我,你篡夺我的记忆,你就是个怪物!” 父亲冲进屋内,将不断咆哮的黎妍拖出屋内,费力塞进了早已停放好的轿车后座。引擎轰鸣,黎妍变得安静,不再有任何表情和动作。车窗玻璃映出父亲冰雕般冷漠的侧脸,和那句冰冷的承诺:“病好了,不再发疯了,就接你回家。” 父亲极少数来白塔医院看望她,亲情的冷漠,刻骨铭心地确认:她和浴缸中的母亲是同一类的。 在绝望与痛苦中,黎妍分裂出了第二人格,是松叶的谐音,宋野。 宋野的声音,裹挟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甜蜜又脆弱的依附感,轻轻震颤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防线: “妍妍,如果我真的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你会来找我吗?”